亞索日記!
接下來的事情就相當簡單了,瘋掉的榕和抓狂的梅倫戰作一團。
阿詩亞躲在牆角瑟瑟發抖,嘴裡嘟囔著“住手!你們不要再打啦!”之類的詞句。
至於亞索則是乖乖在原地磕頭,砰砰砰的聲響從未停息。
要不是比爾坦中途回來勸架,估計屋內的這場群魔亂舞要持續到瓦羅蘭的太陽神隕落。
比爾坦好不容易把瘋掉的榕按住——榕已經氣喘籲籲了,所以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看見榕被製服,梅倫喘息著,同樣暴躁地大吼著。
“我告訴你,我隻是給你弟弟換了血,我根本就沒有動他的腦子,他原本就是瘋子!”
“我弟弟不可能是瘋子,是你把他治壞的!”
榕掙紮著,雜亂無章的風從他體內湧出,吹得梅倫花白的頭發根根豎立。
就在此時,砰砰砰的磕頭聲忽然停了——
這本來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此時此刻,這顯然很不正常。
屋內四人整齊劃一地轉過腦袋,眼睜睜地看著亞索猛地抬起腦袋,然後重重地往地上一砸。
“嘭!”
伴隨著這個驚天動地的響聲,亞索的腦袋在地上彈跳了幾下,然後便不再動彈。
望見昏死過去的弟弟,榕掙紮著站了起來,他坐在病床上,神色複雜。
他沉默了許久,然後把長劍插回劍鞘,如釋重負地說道。
“梅倫,這件事我下次再找你算賬!”
“瓦羅蘭1863年8月30日,晴。
沒錯,距離那個無儘的輪回之日已經過了整整兩天,但我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喜悅嘶”
亞索輕輕地揉著自己額頭上的瘀血鼓包,然後望了一眼窗外。
晨曦初現,山穀霧氣升騰,隱有飛鳥遁於晨霧間,不時啼鳴。
這是素馬長老的禦風道場,是曆代禦風劍客學習禦風劍術的地方,榕昨天傍晚把他送到了這裡。
亞索吸了口清晨的濕潤空氣,繼續寫道。
“離開那裡帶給我的並不是輕鬆,反倒是我從未接觸過的迷茫。
在那樣的場景中重複了一千個日子,我感覺自己已經逐漸失去接受正常生活的能力而且也不知道活著的意義何在。
也許人都是這樣,在最重要的時候總會做出最錯誤的選擇,爾後等到無可挽回的時候才會追悔莫及。”
寫到這裡,亞索默默地把這頁紙揉成一團,然後扔進山穀。
因為他不能容忍剛強的自己如此優柔寡斷。
整理好心情之後,亞索搓了搓鉛筆頭,準備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複雜心情
隨著“咿呀”一聲輕響,臥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亞索緊張地合上日記本,望向來人。
那是一個精瘦的老人,腦袋後盤著和他身形極不相稱的爆炸頭。
素馬注意到了亞索身前的筆記本,他記得這個徒弟好像從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亞索從木桌前站起,禮貌地說道。
“老師。”
素馬背著雙手,嚴肅地說道。
“叫我素馬長老,因為我還不是你的老師。”
亞索尷尬地楞在原地,心想素馬是不是看穿了他的的身份。
不過看穿又能怎麼樣,還能一巴掌把自己打回地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