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蜜!”
毛球跳了兩下,伸“手”握住氣體末端。
像是被不可之力吸引,那團氣體急劇收縮著,然後化成了一柄萌萌的武士刀。
“不就是鑄劍術嗎,有必要搞得這麼浮誇嗎?”
亞索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氣喘籲籲地從房梁上跳下。
他伸出右手,朝著毛球右手的武士刀摸去。
但他的右手什麼都沒有碰到,從那柄武士刀中直直穿過,順帶帶走了一縷藍綠色空氣。
望見武士刀缺了一角,毛球惱怒地叫喊著。
“阿蜜!”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亞索欲言又止地說道,再次伸手,朝著武士刀抓去,“你應該沒辦法砍死我。”
“阿蜜!”
毛球抱著武士刀躲開亞索的手,軟趴趴的絨毛根根豎立。
“哇哢哢,來啊,砍死我啊。”
亞索雙手插腰,得意神色躍然於臉,渾然忘記了剛才是誰抱著房梁唯唯諾諾。
“阿蜜。”
毛球橫拉武士刀,隨著它這個簡單的動作,那柄武士刀開始隱隱發光。
“咕咚。”
亞索吞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識地回過頭,瞄了一眼自己絕對不可能打開的房門。
確認逃生無妄之後,亞索緩緩說道。
“根據質能守恒定律”
“阿蜜!”毛球吼叫著,手上的武士刀變得璀璨無比。
它憤怒地盯著亞索,高舉手中武士刀,然後對著亞索的腦袋當頭劈下。
望著那道遮天蔽日的劍氣,亞索喃喃道。
“這不科學”
看見道場驟然彌漫的煙霧,瑞霖驚訝地說道。
“榕師兄!”
榕先她一步睜開眼睛,他的身影在風間閃爍了幾下,然後便出現在了道場門前。
望著幾乎劈開道場大門的劍氣,榕捏了捏右手小指,不安地朝著亞索的房間走去。
“哈哈哈。”
伴隨一個蒼老的笑聲,素馬忽然出現在榕的身邊,他一把搭住榕的肩膀,激動地說道。
“如此磅礴的風元素,初識神照居然能達到這樣的程度。”他用力拍著榕的肩膀,語氣暢快,“榕,亞索的天賦比你還要可怕。”
“是挺可怕的”榕欲言又止,他在想自己要不要把亞索的異樣全盤托出。
修煉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那樣的神照,如果亞索的神照是邪惡神祗的話
榕沉默著,他在親情和正義麵前動搖著,他自認為自己不能替亞索做出如此重要的抉擇。
他最終說服了自己,看向素馬,緩緩開口。
“老師,關於我弟弟的事”
榕的話並沒說完,因為一道莊嚴的鐘聲忽然從山穀儘頭響起,那聲音由遠而近,很快便如同雷鳴。
聽見這個聲音,素馬臉上的笑容變化為凝重,他朝著榕的肩膀重重拍下。
“普雷西點聖鐘。”
“普雷西點聖鐘!”榕發出一聲感歎,隨後趕來的師弟師妹看見這一幕,他們紛紛屏住呼吸,眼底露出驚慌神色,但都沒有出聲。
素馬背起雙手,望向大陸最南方,那是艾歐尼亞的國都——納沃利的普雷西點。
一旦普雷西點聖鐘被敲響,則代表諾克薩斯人已經攻到了普雷西點,這座都城危在旦夕!
“榕。”素馬結束遠眺,看向他最得意的弟子。
榕單膝下跪,右手握住刀鞘,他堅定地抬起頭顱,直視著素馬的眼睛。
“老師,禦風道場沒有懦夫!”
禦風道場的學徒們跟著跪下,發出震耳欲聾的大吼。
“禦風道場沒有懦夫!”
“你們不能去。”素馬頓了頓,“我的意思是,這場戰爭暫時不需要你們,這畢竟是普雷西點聖鐘第一次奏響。”
他示意弟子們起身,語氣尋常。
“榕,在我外出的這段時間,由你來指導其餘同門修煉。”
榕沒有起身,直勾勾地盯著素馬,眼神堅毅。
素馬長老笑了笑,伸手摸著榕的頭頂。
“如果非要為艾歐尼亞拋灑熱血的話,那你們就得好好修煉,等到普雷西點聖鐘第二次奏響,你們就全體趕往普雷西點。”
榕想說些什麼,但素馬沒有給他機會。
素馬右手覆於劍身,左手取一縷清風,於身前低喃。
“禦風劍聖迦樓羅,印,伊諾風虎徹。”
話音剛落,那縷清風在他指尖狂暴舞動,它很快便生長成深邃的藍綠色,爾後化作一副巨大的虛影,正是禦風劍聖迦樓羅!
在那之後,也不知道是迦樓羅融入了素馬,還是素馬融入了迦樓羅,兩者合二為一。
素馬腦後的頭發在風暴中解開,那些長發如同法印般舞動著。
他睜開眼睛,紊亂的風息在他瞳孔中跳躍,原本慈祥的麵容恰似神祗般不怒自威。
他掃視著學徒們,語句中帶著轟鳴。
“等我回來的時候,我要看見更狂暴的伊諾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