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日記!
瓦羅蘭曆,1863年10月31日,陰。
距離普雷西典不到三公裡的高台之上,有人聲音平淡,如是說著。
“還有一天,就十一月了。”
這句話並非是在敘述時間流逝的事實,也不是文人墨客每到秋天常有的感歎,而是在說著一件簡單的事情——
也可以理解為下著一個簡單的命令。
高台之下,立刻有人單膝跪地,放聲大吼。
“第二軍團,軍團長塞勒斯,請戰!”
瞟了一眼那個幾近搖搖欲墜的身影,高台上那人低聲說道。
“塞勒斯軍團長,去歇息吧。”
“是!”
塞勒斯高聲答應著,但並未站起。
像是沒有看到這副場景一般,其餘將領們依舊高昂著頭顱,目不斜視地欣賞著頭頂的雲朵。
在兩個月零二十九天前,諾克薩斯人從艾歐尼亞大陸南海岸登錄,僅僅耗費了三天的時間,他們就看見了普雷西典宏偉的南城牆。
但在接下來這段煎熬的漫長攻城戰中,諾克薩斯人居然沒能前進半步。
對於信心滿滿的諾克薩斯人來說,這顯然是一種恥辱。
兩名親衛兵從隊伍中迅速跑出,一左一右站在塞勒斯軍團長身後。
其中一人替塞勒斯摘下頭盔,抱在懷中。
見狀,另外一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抽出軍刀,對著馬薩卡的脖子一刀斬下。
伴隨著這個令人心堵的切割聲,塞勒斯軍團長人頭落地。
在那個脖子的豁口處,動脈的血液一股股朝外湧出,在塞勒斯身下蔓延成小小一灘。
“帝國將永遠銘記塞勒斯軍團長做出的貢獻。”
高台上那人露出恰到好處的悲傷表情,如是說著。
他低下腦袋,盯著塞勒斯身下滲出的鮮血,想了些心事,然後說道。
“今天,誰將為諾克薩斯而戰?”
人群騷動了一會兒,有幾個軍團長對視著。
按照彼此間心照不宣的規矩,其中一人將為諾克薩斯而戰。
隻是幾人背負的失敗實在是太多了,接下來那人難免重蹈馬薩卡軍團長的覆轍。
況且按照帝國鐵律,他們幾個都是資深軍團長,一旦軍團長被處死,軍團就麵臨著解散的危機。
仔細想想,薩蘭皇子雖然喜怒無常,但總不會做出如此傷帝國元氣的事情。
至於之前被處死的第二軍團長塞勒斯,他隻是帶著他那群殘兵敗將撞在皇子薩蘭的氣頭上罷了。
想明白這點,有兩個軍團長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剛準備站出隊伍,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卻先一步響起。
在如釋重負的同時,幾個軍團長又緊張了起來。
如果今天再麵臨上一場失敗的話,薩蘭皇子明天的怒火肯定會更甚一分,與其去麵對明天的薩蘭皇子,還不如今天去戰場上苟活一番。
自己怎麼就沒那人那麼聰明呢?
看見在自己下方站定的人影,薩蘭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是誰。
他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惱怒地說著。
“是你?”
越來越多的人看見了那個身影,他正仰望著薩蘭,神情呆滯。
“他這是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