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亞索的眼睛,克裡斯朵一字一句地說著。
“亞索,不,你你的確讓我很有安全感,但那隻不過是我的自我欺騙罷了,你終究不是亞索。
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我的學生了,請你離開這裡。”
亞索瞳孔中的光暈劇烈閃爍著,最終被淡綠色的光芒支配。
他揮舞著右手,像是在驅趕著什麼,然後猛地站起。
“嘰嘰歪歪這麼多做什麼,不處就不處了,老子還懶得奉陪呢!我就知道好好談戀愛沒好下場!”
亞索大步走出房間,順帶把房門甩上,那老舊的門框顫抖了一分鐘才堪堪停止。
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
克裡斯朵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低頭打量著樹影間的那一抹月光。
這抹月光讓她想起了自己剛認識亞索的時候,記得那晚的月光很亮。
直到現在,克裡斯朵依舊記得亞索那晚那小心翼翼的眼神。
隻是自己再也看不見了。
“佘提娜,早跟你說了談戀愛是凡人的屁事,你非得耽誤那時間。
要是沒有克裡斯朵這籃子破事,我估計早就”
忽然出現的光芒打斷了亞索的話,那淡藍色的水元素光暈如同天幕般朝外擴散,在那之後,接踵而來的巨大衝擊幾乎要把這片區域的泥土儘數掀起。
一把抓住身旁的大樹,亞索咬牙抵抗著這股猛烈的魔法波動。
在這股元素洪流之中,大樹的樹葉被全數拔起,很快就變得光禿禿一片。
亞索口齒不清地抱怨著。
“這究竟是在搞什麼,諾克薩斯人打進來了麼!”
這陣水元素洪流過了好一陣才停歇,從這股散溢的能量強度來看,亞索簡直無法想象剛才發生了怎樣激烈的戰鬥。
稍加打量已經支離破碎的土地,亞索低聲說著。
“這是塔塔露閣下的魔法波動。”
“塔塔露的魔法波動?”
他遲疑了一下,“塔塔露已經一千歲了,即便是強大的精靈族,但她的魔法湧泉肯定到了枯竭的邊緣,是什麼樣的危機迫使她使用這樣強大的魔法?難道諾克薩斯人已經打進城裡了麼?”
“不,不是諾克薩斯人。”
他很快反應了過來,“是均衡寺院的人。”
偏過頭,望向恍如廢墟的普雷西點,亞索低聲說著。
“雖然根本無法參與那個層級的戰鬥,但我想我得去看看。”
夜晚的風比想象中要涼的多。
亞索抱著臂膀,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廢墟中心走去。
越靠近廢墟正中,街道上的情景就越發觸目驚心。
好在這一片是普雷西點的商會區域,那些機敏的商人早就逃離了普雷西點,應該沒有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
隻是這場戰鬥爆發的原因實在是令人費解。
就算均衡寺院想從塔塔露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但塔塔露可以說是精靈族的首領,如果均衡寺院在這種時候挑起城內的爭端,那麼最為得利的將是諾克薩斯人。
就算再怎麼自私,但在外敵問題上,均衡寺院的利益都和整個普雷西點一致,隻是他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無法理喻的行為?
亞索搖了搖頭,加快步伐朝著廢墟中心走去。
距離廢墟中心越來越近,漸漸的,亞索看見了站崗的均衡騎士,似乎除開戰場之外,哪裡都能看到這些煩人的走狗。
停下腳步,亞索探頭打量了一會兒,然後縮回腦袋。
他歎了口氣,無奈地說著。
“無可否認,人情真是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東西,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