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午時已到。”東屏恭敬地回答。
“走吧。”宗政錦手一抬,趙晴立刻上前扶著她,東屏,南絮緊隨其後。
“對了,先生呢?”她突然想起易初,不知道他會不會去呢。
趙晴立馬回答:“公主,易先生一早就帶著唐公子出府去了,他讓奴婢轉告你,一切由你自己決定。”聽了這話,宗政錦點點頭,既然先生讓她自己解決,那她就好好會會那些官員吧。
前廳眾人正等得不耐煩時,一道高昂的聲音響徹公主府。
“錦陽公主駕到!”一聽這聲,原本喧鬨的大廳立刻安靜下來了。眾人紛紛側目,隻見一個滿身貴氣的半大女孩步調優雅的朝他們走來。大家驚歎於她的華美貴氣,同時又覺得這個美麗的小公主不像是個會耍手段的主,應該很好拿捏的。直到宗政錦走到主位,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下跪行禮:“參見錦陽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她的聲音雖稚嫩,但卻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宗政錦微微掃了眼下麵的人,遠不足三十八個,看來真的有人想挑戰她的權威啊。
“謝公主殿下。”眾人恭敬地站了起來。
宗政錦從趙晴手中拿來了一本冊子,這是記載著陽州所有官員的花名冊。她粗略看了眼後,便懶懶地問道:“六位郡守何在?”
“下官在。”四位中年男子站了出來。見隻有四個人,宗政錦冷冷一聲:“報上名來。”
四人互看一眼,然後從最右邊的男人開始稟報:“下官白澤郡郡守吳凡。”“下官河原郡郡守蕭明誌。”“下官連城郡守杜衡。”“下官五芒郡守秦通。”
宗政錦點了點頭,看著花名冊,再看看他們,然後突然將手指向人群中的陽城縣令張年旺,冷冷地呼到:“你,出來。”張年旺已跟宗政錦打過交道,知道她並非表麵上那般好欺。連忙上前恭敬地行禮。
“難道本公主的話,你沒有轉告給陽城,青城的郡守嗎?所以他們今日才沒有來此報到?”她的聲音冷得似寒冰,張年旺聽得直打哆嗦。
還沒等他想好怎麼回答呢,旁邊一個官員已經看不下去了,他有些輕蔑地望著宗政錦,說:“公主,這怪不得張大人,你”
“你是何人?”宗政錦的眼神如冰刀射向他,那官員猛地一驚,可轉念一想,一個被皇帝拋棄的八歲小公主,能有什麼好害怕的。他抬首回應:“下官青城縣令林貴。”
“本公主叫的是張年旺,你插什麼話,難道在你眼裡,本公主的話可聽可不聽嗎?”宗政錦猛地一拍桌子,瞬間茶水四濺,眾人被驚得慌忙低頭,誰也沒想到這小公主的脾氣這麼大。
那林貴一下就蒙了,而後想起來,連忙下跪請罪:“公主恕罪,下官隻是”
“下去給我安靜地待著。”宗政錦懶得看他,但也沒想因為這件事而處罰他。
林貴連忙謝恩退下了,眾人見此情景,紛紛重新打量這位小公主了。原以為一個被棄的公主是不敢對他們這些官員怎麼樣的,沒想到這一來就是個下馬威。看來她並非表麵那麼軟弱啊。
“你,回答本公主的問題。”宗政錦再次望向張年旺,她今天就要來個下馬威,要讓他們知道公主之威,不容侵犯。
“回公主,下官已經通知他們了,可是可是青城郡守說他前幾天摔傷了,來不了。那陽城郡守今日一早便高燒在床,根本起不來。公主,這”
“你先起來吧。”宗政錦把他叫了起來,然後拿起花名冊看了看。根據上麵的記載,青城郡守為人陰險狡猾,貪圖富貴,最重要的,他是徐丞相的遠親,這些年來,他在陽州作威作福,惹得青城百姓叫苦連天,這樣的敗類必須除之。可看到陽城郡守的資料時,宗政錦皺了皺眉頭,這陽城郡守是六郡之長,他為人正直,清廉公正,對百姓更是平易近人,在陽州的聲望極高。按理他這樣的人不應該不尊禮法不來見她,難道真的病了?還是說他在試探自己?
想到這兒,宗政錦“啪”的一下合上冊子,冷眼望著下麵的一群官員,說道:“青城郡守徐守宗三天前去了棲山遊玩,昨天下午回的青城郡,到家時還是好好的,這怎麼就摔傷了呢?”宗政錦的一番話聽得他們後背直冒冷汗,這小公主竟然對柳郡守的行蹤了如指掌,不,不止是徐郡守,陽州所有官員的行蹤,她或許都知道。
“吳郡守,要不你來解答本公主的疑惑?”宗政錦突然指向跪著的吳凡。
被點到名的吳凡一臉惶恐,他哆哆嗦嗦地回答:“回回公主,或許,真的就碰巧摔”
“荒唐!”宗政錦大怒,眾人嚇得立馬伏下身子請罪:“公主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