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東海模糊了趙青山執行的具體任務,可裡麵真正的凶險和家國大義,陸小婉卻聽的明明白白。
李東海的話,讓陸小婉看到了趙青山冷漠神情之下對家國的鐵骨柔腸,那種責任既沉重又無比榮耀。
“小婉同誌,軍人的職責和肩上的責任,注定了他們很多時候會缺席家庭,也會虧欠家人。”
李東海的話輕輕落下,對陸小婉來說卻有萬斤之重。
“我明白,您是怕我太年輕,不理解他的責任和肩上的使命。”
陸小婉神情鄭重,一字一頓,“我很尊重你們的職業。有國才有家,你們守護國家的責任重擔,我理解也尊重。”
話落,李東海欣慰的笑出聲來,是他過於擔心了。
這個陸小婉,雖然年紀小,但不是個拎不清的,是個伶俐人。
送走李東海,也到了下午的飯點。
陸小婉拿了飯盒去食堂打飯,端著飯盒往住院樓走。
從來沒人給她講趙青山的事情。
她和趙青山協議後,兩人不在一起,她不問他的事情,他也不問她的,兩個人就像涇渭分明的線,自己過自己生活,沒有交集。
即使張秀花,偶爾講的也是他16歲之前的事情。
16歲後的他,經曆了什麼,家裡人不知道,他也不吭聲,不報憂。
就像這次受傷一樣,一個人默默承受傷痛。
“同誌。”
一道高亢清潤的聲音從側邊傳來。
陸小婉回神,腳步頓住,下意識看向來人。
她雙眸微縮,心裡戒備起來。
又是他!
那天人販子老巢沒看見這個人,難道是漏網之魚。
溫宴初高興的走向陸小婉。
她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擋住他靠近自己的腳步,一臉戒備。
溫宴初表情一僵,連忙解釋道,“我……我不是壞人,那天看到你被人擄走,是我報的案。”
“你姓溫?”
陸小婉想起早上做筆錄的時候,公安提到報案人為了等她平安的消息,賴在派出所一夜沒走。
當時陸小婉還覺得這個人傻的太有愛心了。
“對對對,我叫溫宴初。”
溫宴初一雙鳳眼熠熠閃光,高興的連忙補充,生怕她記不住自己的名字。
“……謝謝你報案。”陸小婉不冷不淡的說了句客氣話。
……
二樓病房,董建國站在窗口瞅著樓下和陸小婉套近乎的男人,向病床上的趙青山實時彙報。
“陸團,你可得把嫂子看好了啊!下麵這小白臉長的可真不是一般的俊。你看看他對嫂子笑的那熱乎勁兒,一看就不安好心。”
董占國盯著下麵,對著床上的人,絮絮叨叨的交代。
說了半天,沒聽見聲音,扭頭。
趙青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在窗戶旁,靜靜看向下麵。
董占國回頭嚇了一跳,捂著心口呼出一口氣。
見陸小婉上樓了,董占國對著趙青山擺擺手回部隊。
陸小婉左手端著飯盒,右手按下門把手,門開了,裡麵有人也正要出來,董占國跟陸小婉打個招呼離開了。
陸小婉看到趙青山站在窗口,微微蹙了眉。
“怎麼下床了?”
她轉身關上門,把飯盒放到桌子上。
趙青山望著她的背影,沒回答,轉而寬慰,“下午首長的話,你心裡不要有壓力。”
說完走回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