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
“睡吧，不冷！”陸小婉沒再說話，閉上眼睛。
室內靜謐，一家三口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
男人聽到女人平穩的呼吸聲後，抬腿蹭蹭她的腳，同樣冰涼。
輕手輕腳抱起兒子放到裡側，左手攬著媳婦，右手抱著兒子蓋好被子，才安然休息。
半夜，陸小婉半夢半醒間往被窩溫暖處蹭了蹭。
下一秒猛地驚醒，手慌亂地在床上摸起來，男人也醒了，聲音帶著沙啞和慵懶，“孩子在這邊，睡吧！”
陸小婉輕呼出一口氣，支起身探頭看一眼，見孩子睡的安穩，不滿地拍了下自家男人，才又躺下。
男人順勢將她摟進懷裡，陸小婉嘴角翹了翹，擠在男人暖烘烘的胸膛睡了。
轉天是大晴天。
藍色的天空飄著四散白絮般的雲，高空中的太陽像個擺設，毫無溫度的照在大地上。
早上院子的地麵都起了一層寒霜。
吃了早飯，趙青山陪爹娘去鎮上置辦年貨。
陸小婉窩在屋裡帶著美雲兩閨女翻繩子，踢毽子。
等快到中午時，門口便傳來浩浩蕩蕩的聲音。
陸小婉透過窗戶看到趙寶山一家跟著爹娘身後進來。
她抱著趙知意帶著兩個姑娘迎出去。
大嫂陳淑梅還是一身的城裡人腔調，隻不過這次沒等陸小婉開口竟然主動和她先打了招呼。
陸小婉衝兩人淡笑喊，“大嫂，大哥！”
一行人往堂屋走，陸小婉沒看到趙青山，她抱著孩子站在院子門口，伸著脖子往外麵的路上瞅。
張秀花走到堂屋門口回身，衝她道，“青山在後麵呢，他以前的發小攔著他說話呢！”
陸小婉聞言扭頭“哦”了聲，抱著趙知意出去找他。
村裡到處都是羊腸小道的土路，路邊光禿禿的樹分列兩旁，跟站崗一樣，蕭索淒冷。
陸小婉抱著孩子，在路上時不時遇見一兩個村裡人，隨口打個招呼就繼續走。
剛拐過彎，隻一眼她又迅速撤了回來，伸出食指對著不到一歲的兒子在嘴上比了下。
趙知意被陸小婉的動作吸引，睜著葡萄一樣黑亮的眼睛認真看她，陸小婉見兒子呆萌的樣子忍不住翹起嘴角。
拐角那邊的路上站著三個人，趙青山、趙美雲，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瘦高個男人。
“二哥！”趙美雲哭的淒淒慘慘，甚至悲傷地開始打嗝兒，“還有李哥，謝謝你們！”
“謝啥！以後孟海波要是再欺負你，你就直接給哥說！”
瘦高個說完，隨後拍了拍趙青山的肩，“行了！老趙，沒啥事，我就先走了，咱回見！”
陸小婉聽到男人“嗯”了聲，接著就是一串腳步離開的聲音。
那邊沒人說話，隻餘趙美雲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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