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一日穆征衣一進吏部考功司,考功司主事就笑著主動和他打招呼:“小穆將軍來了?下官昨日聽聞穆將軍進京,就知道這幾日您會來吏部走手續,文書下官已經早早準備好了。”
“多些大人。”穆征衣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文書和陳條,還有他回京手令以及北境經略使府開的回調文書,一樣一樣整整齊齊全都交到考功司主事手中。
“都齊全。果然不愧是穆氏將軍,”主事笑眯眯地接過所有文書,一麵看一麵點頭:“辦事都有成例,小穆將軍雖是任職之後頭一次回京,卻也老練地緊。將軍在這幾張文書上簽好名字,讓在下歸檔就可以了。”
主事說著又遞給了穆征衣幾張提前寫好的空白文書,穆征衣一一在上麵簽了名字,交還給了主事。
“在下這裡無事了,”考功司主事笑眯眯地朝穆征衣拱了拱手:“稽勳司的譚大人也在等著將軍。宮裡昨日就來了旨意,譚大人今日一到衙門便問了幾次了。”
“旨意?”穆征衣一愣:“與我有關?”
“小穆將軍不知道?”考功司主事也是一愣:“我還以為您已經知道了。宮裡昨日來了旨意,將軍這兩年在京中,被安排去宵金衛應差,兵部的人昨日就來掛了牌子,宵金衛統領也早就領了您的祿帖走了,我還以為國公爺和您都知道了。”
“什麼?”穆征衣更是吃驚:“宵金衛不是禁衛嗎?我隻是這兩年暫時回京而已,畢竟還是武將外官,論理這兩年在京中掛閒也應當去金翎衛或者玉玠營衙門,怎地是宵金衛?皇家禁衛可從未有用外任武將的先例。”
“這個下官就不得而知了,”考功司主事搖搖頭:“總之您的祿帖已經到了宵金衛那裡,這事兒是準的。不過下官想,滿京裡皆知,穆氏將軍滿二十回京,是為了回來辦婚事的,這都多少代了,早有成例。這兩年您無論在哪個衙門都是掛散官,也不會有人那麼不長眼給您派差使。到哪裡掛閒不是掛,您說是不是。”
是不是的,穆征衣眼下可不會隨便下定論。他隻知道,自己的祖父、父親還有叔父們,以前官位不高時,回京以後都是在金翎衛和玉玠營掛差。升到四品以上之後,就不需要在衙門掛差了,而是直接像現在的大伯一樣日日上朝。
這麼久以來,還從未有過穆家人在宵金衛應差呢。那是皇家親衛,皇室的暗衛和宮中侍衛官都歸屬宵金衛,是攥在皇上手心裡的人馬,他這個北境軍去瞎摻和什麼。
穆征衣一臉疑惑地去了稽勳司。稽勳司主事譚大人果然早等著穆征衣了,他一到,譚大人就將提前辦好的宵金衛腰牌和調令交給了他,讓他這幾日抽空去找宵金衛統領報個到就可以。
譚大人其實也說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旨意讓穆征衣去宵金衛,不過他與考功司主事的想法差不多,都覺得穆征衣回京是娶媳婦的,至於這兩年在哪掛閒差,其實無關緊要。反正隻是掛名領錢糧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