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口糧已經削減了,現在城裡除了士兵們,其他人隻能得到往常四分之一的口糧,現在整座城裡可謂是怨聲載道,要是長時間不能解決的話,隻怕會生出什麼變數。”
四分之一的口糧?陳奕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四分之一的口糧才隻能支撐半個月?這懷安城是有多少的災民?之前可是給這裡撥過物資的!
“大人,實不相瞞,這懷安城本來就不富裕,許多人都往日裡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這大地動一來更是一口飯都吃不上,所以才有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大家家裡都沒什麼餘糧,就朝咱們的救濟過日子。”
李輝麵露愧色,他作為懷安城的父母官,這座城現在這幅樣子,在他看來和他脫不了乾係,這事說出來自然也覺得丟人。
接下來李輝向陳奕訴說了一番懷安城一直以來的境況,陳奕這才表示對此可以理解。
懷安城雖然與淩江城都屬於山南道,而且距離還不遠,但是有一個很要命的問題就是交通不便,它不像禦安城那樣物產豐富,也不像淩江城那樣交通便利,它處於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要商業沒市場,要農業沒土地,倒是周邊的山林山賊比誰都多。
長此以往,懷安城裡的百姓們自然而然的也就貧窮了下來,不,準確的來說是他們基本上就沒怎麼富裕過,稍微有點錢、有點能力的人都會選擇離開這裡去其他的地方發展。
對於這一點,陳奕可以說是深有體會,後世可不就是這樣的麼?許多的高校畢業生,爭先恐後的向大城市跑,當然,他並不是說這樣是錯的,人都想去更好的地方,這一點是沒錯的。
後世那種像大城市湧的情況就和這個時代去其他城市發展是一樣一樣的,隻不過聽起來有些不同罷了。
“李大人,這也不是您的問題,您也彆太那什麼了。”陳奕輕笑了一聲,這是這個城市地理環境等要素共同造成的,又不是李輝害了這裡,要是換上一個人,指不定還不如李輝呢。
“那陳大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守著吧?”李輝歎了口氣說道。
“那李大人你的意思是?”陳奕挑了挑眉。
“陳大人,咱們要不就趁現在,趁那些賊軍現在還比較分散,咱們直接殺出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您看怎麼樣?”李輝的雙目炯炯有神,陳奕卻覺得他的腦子是不是浸水了。
“李大人,那些賊軍是分散不假,但是也正是因為分散,所以我們才不能主動出擊。”陳奕搖了搖頭,“您方才也說了,他們和山賊勾搭在了一起,若是咱們殺出去了,他們很有可能會躲進山裡,這樣的話,對咱們是非常不利的。”
這讓他想起了後世某個偉人提出了一種策略,就是在山林或者鄉村中瘋狂的穿梭,讓敵人的大軍無可奈何,畢竟大部隊在正麵對戰的時候很有優勢,要是敵人避而不戰,是不是還出來騷擾你一下的話,這就讓人很難受了。
作為一個後世人,陳奕可不想看到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那陳大人,咱們現在要怎麼做?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等下去吧?”
“李大人,這一點還真讓您給說對了,咱們就要等下去。”陳奕給李輝比了一個大拇指。
“可是陳大人,這糧食怎麼辦?”李輝苦著臉問道。
他不是怕彆的,他就怕時間長了發生民變,這樣的話,都用不著賊軍動手,懷安城就會被從內部給瓦解掉。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至於本官的鄉勇隊,本官是自己帶了糧食的。”陳奕擺了擺手,“這兩天李大人挑個時間,把百姓們還有士兵們聚集一下,也不用強求,本官有那麼幾句話想說。”
在這種時候,陳奕又打算動用他那並不算卓越的口才了,畢竟事實一次又一次的向人們證明,儘管口才再差,演講煽情這種東西,多多少少都會起到一些作用的。
他曾經一位自己會淪為一個穿越的文抄公,現在看起來卻像是在向穿越的演講家發展,這可能是穿越界頭一個吧。
至於聽眾,陳奕覺得也不需要把所有人都叫過來,隻需要聚集一部分人就行了,反正這一部分人也會把消息傳遞到每一個角落,口口相傳才是最棒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
而且,陳奕覺得,就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他不用刻意的聚集,在他演講的時候現場都是人山人海的,因為現在這些人們都比較閒,反正待在那裡也沒什麼事,不如過來看人演講,權當是看戲就好。
陳奕是自己的上司,李輝縱使心中有疑問,麵上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得悻悻的退下去辦陳奕給他安排的事情了。
他發現自己似乎有些看不透這個年輕人了,在剛開始,他聽說賑災副使是一個毛頭小子的時候,他是非常不屑的,心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認為陳奕肯定是有關係才能進來的。
但是當他知道這賑災的政策出自陳奕之手的時候,他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他開始有些敬佩這個年輕人,無他,就是因為這個年輕人過人的才華。
但是現在,他的想法又發生了一些改變,他不大能理解陳奕的思路,不知道他為什麼固執的要守在城中等下去,不過有了陳奕前麵的功績,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感歎了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之後,李輝搖了搖頭坐上了回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