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晟笑著點頭:“對啊。”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葉卿綰不太懂,一個不喝酒的人居然有個酒莊。
柳晟摸摸她的頭:“這裡的釀酒師傅,有個獨門秘方,釀出來的酒酒香十足,卻不易醉人,就是釀的時間過長,一年也就這兩壇了。”
葉卿綰還是不懂,這跟你喜不喜歡喝酒有什麼關係?
直到他提著兩壇酒跟她回了相府,她爹聞著酒香,眼睛有點發光的問:“這是……十裡香?”
“對,不知相爺喜歡什麼,就擅自做主,送了兩壇酒,讓相爺取笑了。”說是這麼說,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分明早就打聽好了。
她爹素來愛喝酒,但年事已高,身體受不了,她娘就不讓她喝了。
果然,她爹高興得合不攏嘴,酒香十足,度數又不高的酒,不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嗎?
於是一改往日的冷淡,特彆高興的拉著柳晟坐下,要跟他把酒言歡。
葉卿綰坐在旁邊,托著腮,幽怨的看著他。
柳晟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滿眼皆是笑意。
兩人一直喝到深夜,葉卿綰都困得直打盹。
柳晟微微的挪了一下位置,讓她能剛好靠在他背上,葉卿綰也沒想這麼多,靠過去就睡了。
最後她爹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兩人這才散了,她感覺有人把她抱了起來,她眯著眼,看到太傅微紅的臉色,估計也有點醉了。
把她放在床上,親了親她額頭,輕聲道:“睡吧。”
身上都是酒香。
葉卿綰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眼睛一閉,再次進入夢鄉。
看她睡熟了,他才起身離開。
出了相府,腳步有點浮。
“老爺小心。”石斛趕緊上來攙扶他,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相爺可真能喝啊,喝到半夜才醉。”
柳晟笑:“相爺可沒醉,他是看我醉了,才裝醉去睡的。”
石斛震驚:“相爺這麼能喝啊?”
“相爺年輕時候是錦衣衛指揮使,又征戰沙場多年,生活艱苦,喝點酒也算是一種慰藉吧。”
回到柳府,柳晟除去外衣準備休息,卻忽然頓住,叫了一聲:“石斛。”
石斛立刻跑進來:“老爺,怎麼了?”
柳晟看著被褥:“什麼時候換了新被褥?”
石斛也愣了一下:“估計是那些婆子看老爺被褥舊了,給你換了新的。”
“老爺不喜歡?那我去換回來。”說著就要去抱被子,卻被柳晟一把拽住。
“彆動,去請一趟賀宇。”他一進房間,就聞到味道不太對,越靠近被褥,味道越明顯。
“老爺,這麼晚了……”他話到一半,卻發現他家老爺臉色陰沉,瞬間知道事情不簡單,於是也不敢再廢話,飛快的去了。
很快,賀宇被請了過來:“柳太傅。”
“賀大人,深夜叨擾,還望大人見諒。”柳晟已經把衣服穿好,站在門外等他。
客套過後,就說明來意。
賀宇聽得都愣了,一床被褥,需要這麼謹慎?
雖然不解,但他還是走進去檢查。
這不檢查不要緊,一檢查他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匆匆出去:“柳太傅,你這被褥是從何處得來的?”
“一個婆子換的,有問題嗎?”柳晟早有所料。
賀宇拱了拱手:“若是沒弄錯,應該有疫病,怕是疫病之人蓋過的。”
柳晟的眼神,瞬間陰冷下去。
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