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清兒的問話,他緩緩的答“不好!”
清兒抓著他的袍袖,“師傅,在海外紮下根基,一定不容易吧?”
唇角微微上揚,陳子昂看著最心愛的徒弟,朗朗笑說“那些都不算什麼,師傅說的‘不好’是師傅再沒有見過資質如你這麼好的徒弟,偏偏你不學武。”他在心中歎氣,卻也隻能拿這個來說事。
清兒自四歲第一次離開家門後,她的安全便成為胡家護衛們的重心,陳子昂從那時起,,也教授清兒一點陣法和武功。可惜教授的這兩樣是清兒所習中最沒成就的。
清兒嗔道“師傅,哪裡是我不學,是秦爺爺不許我學。”
陳子昴又說“現在你的身體不再每日七災八難的讓秦大夫操心了吧,他那時候一心隻想保護你的性命,恨不能一刻都不敢離開你呢!”
清兒笑說“嗯,現在沒事了。”
“嗯,不枉秦大夫為你操心一場,果然是結實了些!隻是師傅還是有些可惜你沒學武。”
“師傅,其實不學武功你也是我的師傅。何必耿耿耿於懷呢?”
陳子昴一笑“沒辦法,聰明絕頂的練武奇才不能學武,對師傅來說,那是遺憾。好了,這事以後再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薛大哥他們一家人都來了。”
清兒激動的說“真的嗎?薛大哥來了!蘭姐姐好嗎?小薛清好嗎?他們在哪?
陳子昂說“他們在胡府等著你回去,你薛大哥聽說你被人綁架了,急得快瘋了,正滿京城找你呢。”
清兒低頭說“讓大家擔心了,真是對不住。師傅,我外公和我阿瑪他們都好嗎?”
陳子昂語帶調侃“把你丟了,他們怎麼能好,不敢聲張又不敢大肆的搜尋,虧得有一個人時時忍著心慌去安撫他們!”
其餘四人也麵露微笑望著清兒。
清兒緊張的問“是誰?”
陳子昂麵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揶諭清兒“當然是新郎倌了,新娘子不見了,他怎麼會好?可你是在他的手中弄丟的,他不敢驚動旁人,隻能跑去胡府問消息,也被老爺子埋怨,卻不敢分辯。真是可憐!”
清兒低頭不好意思的說“師傅!您回來了,他的傷定是無礙了,外公和阿瑪他們也就放心了吧!”
“清兒,彆給我灌迷湯!有秦大夫在,九阿哥的早就傷無礙了,大家也都好,隻是不見到你總是叫人不能放心。京城裡月組所有的人都被調動了,都沒有你的消息,三天前咱們開始在郊外尋你,我也是剛才發現這梅林的不尋常,就進來看看,沒想到能見到了你。外麵的人可還在著急著呢!不過,話說回來,這布陣的人也是個奇才了。”語音漸冷“可惜他用這陣對付的是我陳子昂的徒弟。”說完話,周身已散發出冷冰冰的殺意。
“師傅,這布陣的叫戴鐸,他是四貝勒的謀士,請師傅彆傷他。”清兒急急的握住師傅的手臂,抬眼懇求師傅。
“他敢這樣對你,你還為他求情!”
“師傅,清兒不是為他,是為了四貝勒,再說,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四貝勒,就衝他這一片愛主護主之心,我也不會怪他。”
“那好,聽你的。這個人胸有經緯,師傅倒想會會他,不過還是先把你送回府吧。”
“師傅既然回來了,那我就不急著回去了,我要在這等四貝勒來。”
“你這些日子都沒見過他?或許他並不知道你在這裡。你就這麼等著,錯過婚禮?”
“師傅有辦法讓四阿哥知道我在這裡的,對不對?”清兒狡黠的笑。
“你呀!膽子越來越大了,也罷,師傅就幫你把這結解開,不過你得聽師傅的,我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給你留下,最遲婚禮之前你要回去。”
“是,師傅!”
胤禛殺氣騰騰的站在四貝勒府書房的院子裡,憤怒的目光緊緊攫住樹上綁著的那個全身是血的男人,伸手捏住他的下頜,手上使力,幾欲將它捏碎,冷冷的說“跟著爺就要守爺的規矩,膽敢擅自作主的爺就不會輕饒,這次是給你個教訓,下次你再敢動她分毫,爺便讓你生不如死!爺不管你是‘人見愁’還是‘鬼見愁’!”冷冷的目光再掃向身旁一臉邪笑的戴鐸“還不走!”當先怒氣衝衝的坐上轎子離開了,戴鐸也笑嘻嘻的坐上了後麵的轎子,跟了上去。
解下身上的大氅搭在椅背上,胤禛輕輕的掀開床帳借著燈光看向床裡的清兒。大紅的綾被包裹住清兒的身體,粉膩的嬌麵,細長的柳眉,纖密的睫毛,挺直的瓊鼻,嬌豔的櫻唇,滿頭青絲鬆瀉在枕被上,一支纖手微合著放在粉頰邊,短齊而圓潤的指甲透著淡淡的紅色。胤禛看著,臉上不由得漾起笑容,肅冷的玉麵緩緩柔和,眸子也不再悠遠。伸手將清兒的纖水握在手中,觸手卻是極燙,胤禛吃了一驚,笑容隱去,眸子轉而清涼,再探手去摸清兒的額頭,果然是在發熱。
匆忙走出門去,對戴鐸吩咐了幾句,戴鐸也吃了一驚怎麼好巧不巧的偏偏在這個時候發起了熱,本想把她送回府的,看這樣子,爺竟是要親自照顧她了,還真是天意難測。看著四爺黑了臉,戴鐸忙忙的答應著出門找大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