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日子一天天過去了,他們漸漸長大。終於,秦浩陽知道了,他的媽媽秦懷玉,舒蘭姐姐的媽媽易如,早已經戰死。動蕩不安的末世,以它可憎的麵目告訴他們這一代人,這個世界真的很爛!
但他能怎麼辦呢?當世界的真麵目呈現在他們眼前時,他們除了驚懼之外還能怎樣?雖然他們對天劫並無感性認識,但火流星雨的恐怖時刻,也給過他們幼小心靈極為震撼的印象。而長大了些,他們又知曉了人世間的無奈和他們這一代人的無奈!
當內心的崩潰感漸漸褪去時,秦浩陽的眼睛睜開了。他對人這個概念有了充分的認識,知道所謂的人,隻不過是宇宙這個惡魔的玩物而已。
既然如此,那麼人活一輩子也不過短短幾十年,就這麼過唄。無論世界怎麼爛,接受現實,才是明智的選擇。
想通了,他的眼睛也睜開了“至少我可以選擇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生活!”
他暗暗選擇了隻要跟舒蘭姐姐在一起,這輩子也就無憾了。至於其他,他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但是,舒蘭姐姐卻似乎沒有選擇,或者說不選擇他。他萬般無奈,終於忍不住了。他今天的一番話,確實是豁出去了。
“該說的已經說了,”他想著“如果……如果……也許跟貞哥一樣,遠遠地離開這裡?……”
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睡得很不穩,一直亂夢顛倒的處於似睡未睡的狀態。好象沒過多久,他聽見了敲門聲。
“誰啊?”他翻身坐起,雙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沒睡好,腦袋發脹,沉甸甸的很不好受。
“我啊,我是瀟然!”敲門的是張瀟然,她的大嗓門一點也沒顧忌地喊著“都快九點了,你快起來吧!”
秦浩陽連忙起來開了門,張瀟然手裡還捧著個飯盒“太陽曬屁股了你還在睡,真是頭懶豬!……給!餐廳要關門了,我就把你的早餐拿來了。”
“謝謝!”
秦浩陽忙不迭地洗漱,然後趕緊吃早餐。他不得不承認,張瀟然確實很陽光。昨天那麼不開心,秦浩陽以為她很可能象彆的女孩一樣,至少一個星期會對他愛理不理了。沒想到過了一個晚上,她又是平常那副樣子,好象啥也沒發生過。
他不免感到有些內疚。所以,當他吃完早餐,張瀟然很主動地幫他收拾飯盒時,他有點動情地從張瀟然的身後摟住了她。
“瀟然,對不起!”
“沒事,陽陽哥哥!”張瀟然一開始有點吃驚,但隨即很大方地說“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也是身不由己……我媽媽說得對,我還太小,等我長大吧,陽陽哥哥!如果我長大了,你還是不能接受我,那……”
“彆……你知道我喜歡舒蘭姐!”
“我知道,我不在乎!”張瀟然說“我們這代人,還是男的少女的多,沒有規定你隻能愛一個人的……”
秦浩陽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張瀟然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她並不在乎他愛舒蘭姐姐,隻要他也愛她張瀟然,一切都無所謂。沒辦法,他隻能趕緊岔開話題。
“我們快走吧,舒蘭姐和飛鶯妹妹在等我們呢!”
“好的,我們走吧!”張瀟然突然問道“陽陽哥哥,你想過要去星際旅行嗎?”
秦浩陽看看張瀟然,感覺有點懵。他們這代人,由於瓊斯人存在的緣故,再加上太空艦隊的覆滅帶來的心理打擊,長輩們對上天這件事心有餘悸,沒人再提星際旅行之類的事了。自然,也就更沒人對孩子們提起與太空航行相關的事,連學校裡的課程中,這類內容也相當少了。
“怎麼,你不想?”看到秦浩陽不回答,張瀟然好奇了。在她看來,男孩子應該對星際旅行之類的話題很感興趣的,怎麼秦浩陽表現得這麼茫然呢?
“我不知道,”秦浩陽說。對太空旅行,他的印象竟來自自己的出生。聽長輩們講,他父親隻帶著媽媽秦懷玉一個人,在太空中待了好幾個月。回到地球後,他媽媽肚子裡已經懷上了他,所以他還是個太空之子。除此之外,他還真想不出還有什麼了“你為什麼問起這個來了?”
“不為什麼……”看到秦浩陽顯然對這個話題沒興趣,張瀟然也興味索然了“我隻是看到我媽媽正在寫報告,她的旗艦修好,要去試飛了。”
“你是不是想跟你媽媽一起上天?”秦浩陽問道“也許很不錯呢!”
“大約不會讓我們這些孩子去參加試飛的……”秦浩陽沒興趣,張瀟然對此也就沒興趣了“我們快走吧,舒蘭姐姐她們肯定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