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愴的生命樹!
鄭小婕看看天色,離天亮還早,她就叫貞哥再睡一覺。但兩人躺下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沒辦法,這深更半夜來這一出,他們睡意全無了。
“算了,不睡了!”貞哥首先起來,往火塘裡加木塊,把火燒旺了。
所謂的抱團取暖,按理說碰到人是好事,尤其是原來情侶堡壘的人,但貞哥卻感到隱隱的不安。鄭小婕說他媽媽得罪過人,也得罪過那個李媽,自然也是原因之一。但貞哥的感覺似乎不止於此。他發現李媽一邊跟鄭小婕說話,一邊總是瞟著自己,時不時的打量自己,總感到很彆扭。
“姐,我覺得你答應得太快了,”他沉思著說“我們一定要去她們那裡嗎?”
“我如果說不去,你覺得可以嗎?”鄭小婕問。
貞哥答不出來。既然是是熟人,人家讓你們過去一起住,你不去似乎也不合適。
“你是不是不放心她們?”
“是的!說實話,我都沒來得及問,是不是她們的人偷了我們的儲備食物,”貞哥說“我覺得,她們很可能早就發現我們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才出現,而且擺出一副要大乾一場的架勢!”
鄭小婕沒答話,她心裡其實也是忐忑得很。李媽總是打量貞哥,她不是沒看見,隻是覺得不好捅破。貞哥不是小孩子而是個男人了,這一點她最清楚了。在這個沒有男人的世界裡,李媽得目光意味深長,但她不敢對貞哥說。
“你在想什麼?”看到鄭小婕的沉思樣,貞哥問道。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能換個地方,”鄭小婕說“我們往南走一段,你說呢?”
“不去她們那裡,避開?”
“是的,”鄭小婕說“我們乾脆沿海邊往回走,回到我們剛到海邊時的那地方……對,就是老龍頭遺址那裡。那地方不象這裡這麼冷,找食物也方便,你說呢?”
“好!”貞哥想了想說“我們立刻出發!”
他說著,立刻跳起來跑到門外,開始把儲存的食物弄下來,放進一個鄭小婕用蕁麻編織的口袋裡準備帶走。而鄭小婕已經開始烤肉,準備兩人飽餐一頓就上路。
東西收拾好了,肚子也填飽了。貞哥澆滅了火塘裡的火,把蕁麻口袋背到身上,兩人悄悄出了門。
他們走了沒多遠,赫然看到前麵有兩堆篝火,十幾個人圍著篝火正在烤火。由於這裡是一處林中小路的拐彎處,等看到篝火時,他們已經躲避不及了。
“你們這麼早就出來了?”其中一個人主動和他們打招呼“李媽叫我們等在這裡,天一亮就讓我們幫你們搬家,沒想到你們比我們還急。”
“睡不著啊,所以乾脆早點搬!”貞哥很想給她們一頓亂槍,但他忍住了“正好,我們少個口袋,那裡還有些東西,你們幫著去拿來吧!”
“對對!”鄭小婕連忙說“都是我們辛辛苦苦打來的野獸肉,丟了就可惜了。”
那個說話的立刻叫兩個人拿著口袋去了。
“來,我幫你拿吧!”她還很熱情地要幫貞哥背口袋,貞哥把口袋給了她。
“走吧!”他說著,同時看了看鄭小婕,微微搖了搖頭。
鄭小婕當然明白,看來李媽早有準備,派人守在路口了。至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鄭小婕當然猜不出來。她隻是隱隱地意識到,這很可能和貞哥有關。
但此時,她什麼也不敢說,隻是暗中捏了捏貞哥的手。
貞哥也用力捏了一下鄭小婕的手,算是回答。他雖然是貞姐、一方土霸王的兒子,沒有吃不飽穿不暖的苦難經曆,但他的精神上卻是曆經磨難。很小的時候,他就被趙夢瑤綁架,那段時間他所經曆的精神上的震撼,他此生難忘。
後來到了地下城裡,十四歲那年發生的糗事,他被當作另類被人孤立,獨自苦熬。那種心靈深處的煎熬,給他種下的,是對任何人的不信任和隱約的敵意。當鄭小婕告訴他,他媽媽貞姐曾經得罪過李媽,雖然沒有具體說是怎麼得罪的,他心裡已經對那個李媽產生敵意了。
何況現在發現,李媽居然派人守候在路口,這不是預防他們逃走嗎!
所以可以說,他心裡比鄭小婕更清楚,他們現在的處境隱含的危險。隻不過現在一切還未明朗,他隻能先隱忍著,以靜製動而已。
但出乎意料,李媽看到他們,是分外熱情。她噓寒問暖,忙著張羅地方安頓他們。李媽給他們安排的,是營地最好的地方,那裡有一個溫泉。
“這個溫泉就是我們營地的供暖主機,”李媽說“我們整個營地就是圍繞著這個溫泉而建,這樣我們雖然在寒冷的北方,也能過得比較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