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冬眠就是知道,她還沒睡。
她不說話,海棠也沒再繼續勸說。
她扯了扯被角,轉身從一邊的食盒中,拿出一盒還溫熱的板栗糕。
唐月見雖是那樣說,可還是專門囑咐了冬眠,將這盒糕點帶了回來。
明明都不留情麵地給了她一巴掌,現在又為什麼要裝作百般關心的模樣?
懷裡揣著的藥膏早已被焐熱。
想到這裡,床角邊的少女還是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憑什麼?為什麼?冬眠姐,你也經曆過這些嗎?”
海棠猛然坐起,帶著哭腔不甘心地問道。
冬眠憐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
“王妃不曾這樣對我,但是……”
“但是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同樣的話,海棠已經會搶著說了。
她悲傷地笑了兩聲,看著冬眠無奈的樣子,又重新躺下。
“冬眠姐,我一定會理解的,一定會。”
她無聲地將所有的淚都咽了回去。
這對冬眠說的話,卻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為了能在這七王妃生存,她硬生生從桀驁不羈的樓蘭氏,變成了如今低眉順眼的海棠。
她不甘心,憑什麼唐月見要將她這般差彆對待。
既然她要她自己想清楚,那她一定,遲早會在某個時候,理解她的用意。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冬眠也看出了海棠骨子裡的驕傲。
知道再勸說下去也是無用。
她歎息著吹了蠟燭,也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但願她真的會在某天,理解王妃的用意吧……
“王妃,王妃!”
次日,唐月見像往常一樣,起床梳洗打扮。
冬眠說要出去采買,剛走沒一會兒,便著急跑著回來。
唐月見剛剛打扮完,再將左邊的耳鐺戴好,一天才算是剛開始。
她好似已然沒有了以前那種大驚小怪了。
如今遇上再急切之事,她也能不緊不慢,從容處之。
“怎麼了冬眠?慢慢說。”
自昨晚過後,海棠似乎也想明白了許多。
她今日早早就來服侍唐月見梳洗,見冬眠跑的急,也適時遞上了茶水。
期間唐月見看了她好幾眼。
也不知道她昨晚到底想了些什麼,總覺得這本來開朗的少女,一夜之間,臉上似乎少了很多笑意。
“王妃,信……王爺來信了!”
呼氣之間,冬眠來不及歇息,連忙拿出早上剛收到的信箋。
唐月見眼神亮了一下。
始終鎮定的她,這時候也一下站了起來。
正在收拾桌椅的海棠側目,看見唐月見臉上的欣喜之色,不經意皺了皺眉。
原來這位心思縝密的王妃,也會笑的如此開心。
信上沒有長篇大論,但唐月見似乎也能從中看出他的斟酌。
他明明想要問她生活如何,明明想關心她,讓她記得多添衣裳。
最後糾結一番,這說了一些邊塞的戰況,以及讓她不要擔心。
唐月見捧著那信看了多久,上揚的嘴角就笑了多久。
海棠心中不免生了些好奇。
直到唐月見想起來要去回信,轉頭將信箋交給海棠,讓她幫忙放好。
海棠到底沒忍住好奇,期間悄悄打開了信箋。
極其平常的一封家常來信。
隻是從那飄逸有力的字裡行間來看,寫信之人,怕也如這字跡一般,瀟灑豪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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