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沒再多想,說起西林,她這幾日也未見到他。
“許是在忙什麼要事吧?”
兩人一問一答,在一旁的冬眠看來,這兩人一點都不像主仆。
不遠處,負手站在閣樓上的男人也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殿下,可要請七王妃來?”
那玄衣男子薄唇輕勾,收回了看向桃花林的視線。
他重新坐了回去,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茶,輕吹著氣。
“不必,我們也隻是偶然一見。”
“對了,王妃身邊跟著的那個異族丫頭,可查清了?”
男子的聲音淡淡的,其中又蘊含著一種不容分說的嚴肅。
“回殿下,那丫頭是西域樓蘭氏的小姐,與匈奴一戰中,趁亂逃到了這裡。”
玄衣男子再未開口,之後的時光,似乎全然沉浸在了品茶之中。
唐月見三人摘了桃花,又四處嘗了些小吃。
夜幕落了下來,三人才遲遲回到府裡。
看著滿滿的三框鮮桃花,唐月見無奈地歎了口氣。
看來今日是做不成桃花酥了,這麼多的桃花,等過幾日曬乾了,她還能存一些當藥材。
她與冬眠海棠忙到了夜裡,才堪堪想起書閣的百裡玄。
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百裡玄此時已然睡著了。
唐月見輕聲喚了好幾遍,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就著月光,輕輕坐在床邊。
百裡玄似乎做了什麼不好的夢,那好看的眉頭此時促成一團,額頭上還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唐月見伸手,輕輕替他撫開了緊皺的眉間。
嘴裡又輕哼起沈知節教她的那首曲調。
上一世她獨自一人流落在外,每每想唐鎮和沈知節了,就會坐在灑滿月光的窗前,輕輕哼唱。
那時,她身邊沒有任何人。
她隻能在寂靜的夜裡,蜷縮著身子,抱緊自己。
一天一天的苟且活過。
百裡玄的夢裡又響起了熟悉的歌聲。
他著急的氣息逐漸變得安穩。
唐月見趴在他的手邊,看著他精致的眉眼,默默出神。
這個男人這一輩子到底不是她的,隻是讓她眼下,暫且再多自私一會兒。
昏黃搖曳的燭光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唐月見的錯覺。
她似乎看見百裡玄的眼角,有些許晶瑩的淚珠滑落。
唐月見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也是一個人在夜裡,在夢裡落淚。
她抬手輕輕替他擦去了淚,將腦袋靠在他的手邊,輕拍著的床榻,又哼起了熟悉的歌謠。
百裡玄那緊皺的眉眼,到底也舒展了開來。
夢裡的他還是小時候,倚在商汐的懷裡,看見了出現在門口花樹下,讓他驚豔一生的姑娘。
後半夜,百裡玄是被竄進屋子裡的夜風冷醒的。
他的一隻手似乎沒了知覺,低頭一看,就看見唐月見趴在手邊酣睡的模樣。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現在想來,夢裡那似有若無的曲調,應當是她哼的。
任由唐月見靠在自己手上,百裡玄掙紮起身。
他側身越過唐月見,小心將窗扇關好,又拿過外衣要給唐月見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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