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像是哭了很久,在她看過去時,還能看見她眼角殘留的淚。
不是是不是錯覺,在與海棠四目相對之時,她突然心慌了一下,感覺海棠看她的眼裡,都充滿了恨意。
再眨眼一看時,小丫頭已經彆過了腦袋。
對於烏蘭鈺兒的離去,唐月見也深感悲痛。
但即便是她,也不曾料到會有這麼一遭。
走的近的,兩人越發聞到一股濃烈的燒焦之味。
白布蓋著的那人,早已被燒的麵目全非,隻能憑著身上新婚的裝飾,才隱約能斷定躺著的人是烏蘭鈺兒。
百裡玄怕她看的不適,隻看了一眼,就又無聲地掩上了白布。
今夜喜事突變,是在座的人都始料未及的。
“孤與側妃大婚未完,但念在她蕙質蘭心。”
“來人,給烏蘭姑娘,找個好的地處,埋了吧。”
百裡玄閉了閉眼,好似十分無奈。
說完,他便拉著唐月見離開這裡。
他還有些話,還沒告訴她。
在他們兩人離去之後,那大堂裡終有一人在死死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唉,海棠,走吧,回去了。”
百裡玄發了話,很快就有人進來抬走這具燒焦的軀體。
冬眠見狀,唉聲歎息著,叫著忙了一晚上的海棠就要回去。
她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卻發現怎麼也叫不走她。
“海棠?”
海棠看著那漸漸遠去的一行人,眼中恨意越來越盛。
在聽到冬眠的聲音後,回過神來,很快收斂了心緒。
她無力地朝冬眠笑了笑,點頭說“好”。
兩人回去的路上,冬眠卻始終不解,
“你在想什麼啊?方才叫你好幾聲都沒反應。”
“沒什麼,就是有些可惜,算起來,這位側妃與我還同源呢。”
她低頭盯著腳下的石板路,冬眠瞧不見她的悲傷。
想到這裡,冬眠頓了頓腳步,看著失落的她,終也是歎了口氣。
她與那側妃在這異鄉相見,或許早就算的上是家人了。
家人身亡,世上誰人又不會難過呢?
“唉,回去好好歇息幾天吧,這事兒……到底也怨不得誰。”
海棠冷笑了兩聲,再沒有說話。
怨不得誰麼?
這偌大的七王府裡,要是沒人從中作梗,說起火就起火?
她還想著她拚命救火時,那本該在裡麵的七殿下,還正在一旁與唐月見含情脈脈。
這府裡究竟是誰見不得烏蘭鈺兒好,不是最顯而易見了嗎?
這一路上,冬眠都不知道,海棠在衣袖裡藏了一隻蝴蝶紋飾的玉鐲。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烏蘭鈺兒最喜蝴蝶。
而這隻玉鐲,她再熟悉不過。
她暗自流著淚,緊緊攥著那隻手鐲,渾身顫抖。
鈺兒的仇,將由她親自來報……
與此同時,王府後麵的牆邊,一道黑色身影從牆內翻了出去。
正巧落在另一名黑衣人懷裡,兩人含笑相視。
早已等候在牆外的黑衣人,背著兩人的包袱,手牽著手,很是瀟灑地消失在了那夜的深巷裡。
有情人,終於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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