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寥寥的這個夜晚,冬眠一夜好夢。
翌日,像往常一樣,在雞鳴的第一聲起,冬眠便循著習慣,打著哈欠起來洗漱。
她剛一推開房門,一隻腳剛邁出去,當即便察覺到腳下好像硌到了什麼東西。
還正睡眼惺忪的她,低身撿起來一看,當即就被嚇得跌坐在地,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一七王府裡的小侍女,放門口怎麼會出現這麼貴重的黃金翡玉手鐲?
見四下無人看見,冬眠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極為小心地將那手鐲收了起來。
她迅速地洗漱完畢,然後慌慌張張往唐月見的院子跑去。
“王妃,王妃,您瞧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奴婢那裡?”
冬眠人還未進那院子,著急慌忙的聲音倒是先響了起來。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玉鐲,百思不得其解,絲毫沒注意到,唐月見的院子裡,根本沒人出聲回答她的話。
待她推門進去了,看到床榻上那疊放整齊的被褥,以及收拾整潔的屋內。
價值連城的黃金玉鐲還未想沒明白,看見眼前的一切時,冬眠更是愣在了原地。
“王……妃?”
冬眠心中一頓,聲音裡多了些顫抖,卻又不確定地試問一聲。
然而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裡,除了她自己的回聲外,似乎再也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了。
一陣微風拂過,窗邊案台上養著的花草隨風而動。
冬眠視線停留在花盆旁的一封書信上,心裡明明無比緊張,卻還在不斷告誡自己。
萬一王妃隻是早出門去,沒來得及帶她而已呢?
然而其實對於這件事,沒有人再比冬眠清楚,以往唐月見出府,她措施寸步不離跟著的。
她盯著那信封,緩緩走了過去,心中卻十分忐忑不安。
雖然不斷在暗示自己要往好的方向去想,但她其實也並沒有徹底放棄心中最壞的想法。
唐月見像是早就預料到她會來,上麵是清秀熟悉小篆字跡,工工整整寫著——冬眠親啟。
當拆開信箋看見裡麵的書信時,冬眠整個人,在哪一瞬間,好似突然掉進了冰窖,有些讓人反應不過來。
這封信,是唐月見臨走前,特意寫給她的——
冬眠,當你終於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獨自一人深入了荒山之中。
恕我此番的不告而彆,此行路途艱險,我不願你跟著我陷入危險之中。
我不在的這幾日,你可以隨意做你想做的事,等我回去,我們就離開王府。
你要替我照顧好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切記,不可來尋我,亦不可讓任何人來尋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若是三日後,我還未平安歸去,你便將那和離書送於七殿下,我已打點好了一切,他隻需簽字畫押即可。
勿念,唐月見。
冬眠看到最後,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
難怪昨兒還讓他準備那些吃食,原來她一早便做了這樣的打算。
唐月見還在信裡明確寫著,那隻黃金玉鐲正是她贈予自己的生辰之禮,隻管讓她收著便是。
冬眠多想號啕大哭一回,她不懂,命運為何會對她們這樣的人,如此不公?
“冬眠姐,你在這兒呀?薑管家正找你過去一趟。”
然而眼下冬眠還不能放肆,唐月見走之前交代她的事情,她還未一一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