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誰憶錦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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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七月初五。
我決定去梅嶺,非揚沒有反對,不過從他擔憂的眼神裡我知道,事情也許並不那麼簡單。
“我決定去,你不生氣嗎?”我小心翼翼的問他,眼前忽然浮現出那日他看到字條時驚恐的神色,我知道他不想讓我冒險。
“當然生氣。”他攬過我的肩,“可是生氣有什麼用,你的脾氣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他是了解我的,因為了解我所以常常順著我,心頭忽然一陣暖熱。
“非揚……”我喚了他一聲,伸手圈過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上,“彆擔心,如果那人要對我不利,我會放毒的。”說完還揮了揮拳頭,裝出一臉凶狠。其實我心裡怕得要死,可是好奇心終究驅使著我去尋找答案,也許和那日襲擊我的黑衣人有關,也許又和師傅有關。我想到了影堯,他追問我師傅的下落,似乎有很重要的原因。何況也不想其他人為我受傷,畢竟郡主是無辜的。
“傻瓜……”他寵溺地握住我揮著拳頭的小手,他的手掌很大幾乎包住了我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是一雙拿劍的手。“我怎麼會讓你出事呢?若是有人敢傷害你……”他握著我的手緊緊的,眼中忽然閃出殺氣。
“你?”我驚奇的看著他,“你要陪我一同去?”我一直以為見劫匪應該單槍匹馬,不過想起來,紙條上也沒有要求我單獨去。
“當然!”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英俊的臉龐靠的近近的,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溫暖的鼻息打在我臉上,“不然我怎麼會答應你去冒險?
月如鉤
夜色有些撩人,我本能的將脊梁倚在走廊的柱子上,臉色潮紅。
他的唇覆了上來,濕軟地侵入我的舌。
我們的第一個吻,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吻,就是細細地糾纏著,仿佛第一陣春風拂過乾枯的草原,茸茸的綠色覆蓋枯黃,零星的野花也慢慢盛開,漫長冬季過後一個美麗的等待。
就這樣纏綿著,他的手忽然伸進我的衣襟,我敏感的身體徒然顫抖了一下,就是那麼一下,他卻離開了。
“怎麼了?”我喘著氣,臉燙燙的,羞澀的詢問。
“你害怕了嗎?”他反過來問我,手撫著我潮紅的臉蛋,笑意婉轉,目光如行雲流水般落下。
“不……”我咬著牙搖搖頭,我知道這一天總要到來,可是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突然,一想到他即將離開我上戰場,我的心就被什麼揪住似的,生疼生疼……
他仿佛知道我在擔心什麼似的,“等解決了明天的事情,我就修書給父親,讓我們成婚。”他一把將我樓在懷裡,“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一顆心似乎從很高很高的地方緩緩落下,前所未有的安心感籠罩在我的心頭,我不是個拘泥於婚姻的女人,但是當他陪在我身邊,關心我、愛護我、替我擔憂、與我分享快樂的時候,我忽然很害怕,害怕失去。所以我和普通女人一樣,想用婚姻來牽綁住所有的美好。
“在這之前……”他拉開我,雙手按住我的肩頭,“我不想就這樣要了你。”
如果不能給一個女人承諾,就請放下解開她衣扣的手。
在這件事情上,非揚教會我理性,他在等待那個給我永生承諾的時刻。
我想我找對了一個人。
第一縷陽光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解開了新一天的序幕。
我們準備了一番,便朝梅嶺出發。
梅嶺位於嵐都的西麵,其實就是一片小山坡上的樹林,可是由於它處的比較偏僻,人煙稀少,就成了遠近聞名的鬼嶺。而且不知為何,梅嶺內常年霧氣繚繞,常常大白天也會因為走遠了幾步就不見了對方。
在這樣的地方贖人質,果然再好不過了。
馬車大約行駛了一個多時辰,忽然停了下來,我撩開車窗的簾子,看到一片遠近高低的山嶺。層層疊疊,即便豔陽高照,林子的幽暗處仍深不見底。一陣陰風出來,我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到了!”非揚說了聲,起身下車,將手遞予我,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一下子平複了我緊張的心情。
下了車,我朝四周環看了一番,不由得感歎古代的生態還真是好,光林子外延的這些樹都高到丈許,枝葉茂密。
安全起見,我們沒進梅嶺,找了個空地停下。非揚許是知道我心中的不安,一直伴著我,時而拿手撫著腰間的配件,機警的很。
他這樣,我到有些過意不去了。抬頭道,“你說找我的人,會不會和上次襲擊我的那群黑衣人有關?”
“不知道。”他搖頭,“我查了上次襲擊你的那群黑衣人,發現他們的行蹤很神秘,似乎背後有什麼大人物。”
他這話聽得我有些驚奇,“你何時去查過了?”
“上個月,我不是出去了好些天?”他摸了摸我的頭,“你還以為我是去玩啊?”
他燦爛的笑容猶如仲夏的陽光,我心底一軟,臉有些發燙,嗔怪道“你怎麼不早和我說?”
他笑了,“你有沒問我。再說,這事情有幾分蹊蹺,我怕說出來你會擔心。”
“那現在怎麼又自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