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聆點點腦袋“記住了。”
“真乖。”朝夫人誇讚他。
晏聆本是不舍得要掉眼淚,聽到這句難得的誇獎,隻好強行忍著,和婉夫人一起依依不舍地將他們送離藥宗。
直到晏寒鵲三人的背影都走遠了,晏聆還在踮著腳尖拚命去看。
婉夫人笑著道“不必擔心,他們明天就來了。”
晏聆點點頭,乖巧地說“多謝夫人。”
婉夫人和朝夫人是好友,待晏聆極其好,入夜後怕晏聆一個人又做噩夢,將裝死不出門的樂正鴆給薅了出來,陪晏聆睡覺。
兩人大眼瞪小眼。
樂正鴆不耐煩地一拍枕頭“睡睡了我趕緊走。”
晏聆雖然在家裡很頑劣活潑,但在彆人家還是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也不敢給這個看起來脾氣不好的哥哥添麻煩,乖乖地拉著被子躺下,閉上眼睛睡覺。
樂正鴆坐在一旁不耐煩地看著晏聆。
隻是看著看著,脾氣不好的樂正鴆突然百無聊賴地想“他的臉真肥,一戳肯定一個坑。”
想戳。
這個念頭浮現後,樂正鴆又拚命甩頭,臉都綠了。
他怎麼能再次比這小矮子的臉蛋給糊住眼,膚淺
不膚淺的樂正鴆冷著臉等待晏聆熟睡後,像是完成任務似的,噔噔噔就往自己住處跑。
但跑到一半,他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輕手輕腳地折返回來,把晏聆蹬掉的被子扯著蓋好,看晏聆沒有再做噩夢的趨勢,這才放心地走了。
可即便如此,晏聆再次做了噩夢。
等到婉夫人和樂正鴆趕到的時候,晏聆已經哭得渾身發軟,枕頭都濕透了。
婉夫人忙將他抱在懷中輕聲安撫“乖乖,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
自從上次晏聆做噩夢,他跟著晏寒鵲睡後,便一直睡得很安穩。
晏聆哭得幾乎背過氣去,隻知道捂著一隻耳朵嗚咽著喊爹娘,阿月,時不時還會抱著婉夫人,絕望地問爹娘阿月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樂正鴆在一旁看得手足無措,似乎懊惱自己離開太快。
最後,婉夫人怎麼哄都哄不住,還是用犀角燈傳音給朝夫人,兩人匆匆趕來才終於哄住。
本來以為這次隻是個意外,但接連三天晏聆好像被魘住了,隻要晏寒鵲朝夫人不在身邊,就像是陷入無窮無儘的恐慌一般,能恐懼絕望的渾身痙攣止不住地發抖。
見晏寒鵲抱著晏聆像是哄四五歲孩子似的哄,婉夫人猶豫許久,對朝夫人輕聲道“朝兒,有件事想同你商議。”
朝夫人幾夜都沒睡好,臉上帶著疲倦,怔然抬頭。
“什麼”
翌日一早,晏聆坐在院中吃藥膳,手一鬆,瓷勺“哢噠”一聲掉到碗裡,差點濺他一身。
“啊什麼”
婉夫人失笑著用帕子給他擦了擦臉“我和你母親是好友,她的兒子我自然視如己出,你若不介意,我便收你做義子。”
晏聆迷茫“義子”
樂正鴆也被驚住了“收他為義子”
“是啊。”婉夫人道,“我已和你父母商議過了,就看你意願如何。”
若是晏聆的義母是藥宗婉夫人,就算是曲家也沒有膽子敢抽晏聆的相紋,自然不用在藥宗待到年底,也不會整日操心外出有危險。
晏聆腦子還是懵的,但他很聰明,猜出來藥宗這麼大一個世家上趕著認他做義子絕非貪圖什麼,反而是自己家受益頗多。
他怕平白給人添麻煩,訥訥地道“我”
還沒說出自己的顧慮,婉夫人就笑著道“再說你我也投緣,我第一眼見你就喜歡得不得了,若是我家鴆兒也像你如此溫順乖巧,我不知有多高興。”
“”樂正鴆,“娘”
婉夫人問晏聆“好不好”
晏聆對上婉夫人溫柔的眼神,耳畔聽著那宛如春風的聲音,呆呆愣愣好一會,終於垂下腦袋輕輕一點。
“好。”
婉夫人也歡喜起來,俯下身親昵抱了抱他。
她就如自己的名字,溫婉如水,讓人情不自禁沉溺在溫柔之中。
“那我先去和你爹娘商量之後的事宜。”婉夫人起身欲走,“到時候再邀中州其他世家過來走個過場,之後你就能隨你爹娘去中州醫館住了。”
晏聆臉微微紅了,訥訥道“多、多謝。”
婉夫人失笑,心想這孩子太過懂事。
然後瞥了樂正鴆一眼。
樂正鴆“”
樂正鴆看出來婉夫人是在拿自己和晏聆對比,等到她走後,怒氣衝衝地一拍桌子“晏聆兒”
晏聆滿臉迷茫“啊哥哥,怎麼了”
樂正鴆“”
樂正鴆直接被晏聆還帶著點嬰兒肥的包子臉來了個乖巧暴擊,差點崩不住怒氣,再次“膚淺”地拜服在可愛之下。
“嗬”樂正鴆強行繃著,冷冷道,“彆以為你認了我娘做義母就能為所欲為了,在藥宗我依然是少宗主,彆想搶我的位置,懂了嗎”
晏聆從始至終都沒從樂正鴆身上聽出排斥和厭惡的聲音來,更何況藥宗如此幫他,當然不能無理取鬨。
麵對樂正鴆的故意刁難晏聆也不生氣,反而更加乖巧地點頭。
“懂了哥哥,我知道了哥哥,少宗主哥哥最厲害。”
樂正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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