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軟軟的臉貼在男人的胸口,感受到他胸膛隨著聲帶震動,這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令她心臟一酸,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出來。
就是這種感覺。
她愛著霍栩的,就是他身上這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從前的他明明對她那麼殘忍和冷漠,她卻還是飛蛾撲火地纏著他,就是因為他身上有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是她想要去依賴,並且信任的。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不。
她有時候甚至有種錯覺,會覺得霍栩一開始就是屬於她的。
哪怕他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哪怕曾經他們的婚約,是她強求來的,她從第一眼見他起,就知道,他是屬於她的。
而此刻,他的行為也驗證了這一點。
當他抱著她的時候,她竟然真的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了。
小時候的事情,虞軟軟其實記不太清楚。
但她還記得,在輾轉於幾家福利院期間,她曾有一次,不幸被人販子給盯上。
那時的記憶都已經變得模糊,成了一個又一個殘缺的片段。
但每個模糊的片段,卻無一不是童年陰影。
在後來的成長中,促成了她古怪又有些偏執的個性。
所以,她才會一眼看穿剛剛的男人是人販子,也因此有些心理疾症,但霍栩抱著她時,那些心理疾症所產生的反應全部消失了。
虞軟軟僵硬的身體開始變得放鬆下來,伸手推搡。
卻發現男人不知為何,身體也很僵,“霍栩,你怎麼了?”
虞軟軟費力地從他懷裡探出頭。
光線暗淡,他的臉隱藏在陰影中,溴黑的眸像是看不見光的黑洞,有一絲極其壓抑的情感被他嚴絲合縫,封鎖在鳳眸深處。
他不知在想什麼。
虞軟軟叫了他三聲,他才回過神,麵色有一瞬的蒼白。
霍栩垂下眼皮,將眸子裡那抹悲哀掩飾去,放開了她,然後注意到她竟然沒戴手套。
“手套呢?”
“剛才來得匆忙,掉在路上了。”
霍栩抿唇,默默摘下自己的手套。
滾熱的大掌握住虞軟軟的小手,暖烘烘的掌心像火爐,虞軟軟原先被凍得已經開始麻木的小手恢複了知覺。
霍栩朝她手上哈了口氣,搓了搓,然後替她戴上自己的手套,垂著眼皮,沉聲道,“既然已經找到他們的老巢,就彆擔心了,等著傅川和老劉帶人過來。”
“嗯。”
虞軟軟點點頭。
就在這時,茅草屋的門突然打開,一個人販子朝著旁邊的麵包車走去。
很快,屋裡傳來孩子的哭聲。
全是8歲以下的小朋友,那些凶神惡煞的人販,動作粗魯,拎著孩子們往車裡塞。
這是打算跑路了?
虞軟軟和霍栩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此刻如出一轍的冷厲。
霍栩給劉博發了微信位置共享,但是這深山裡信號不好,他數了一下,一共四個人販。
赤手空拳,他不見得打不過,但就怕對方有武器。
可是,現在猶豫已經來不及,這些人販打算帶著孩子們逃了。
茅草屋不遠處就有一條路,沿著那條路上了國道,就出省了。
到時候,他們上哪兒找人?
霍栩陰沉著臉站起來的時候,虞軟軟突然往他手裡塞了個東西,“收縮電擊棒,防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