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軟軟一臉漠然地拒絕,她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隻是聊一聊,你都不敢嗎?虞軟軟,你嘴上說著不爭,說著要把一切讓給我,可你不過是在欲擒故縱,你用這種辦法激起了大哥三哥的同情,讓他們偏心你,冷落我!你才是最有心機的那個!”
虞程程聲音揚高,這一聲聲的控訴,把連日來心裡積壓的委屈儘數抖落。
虞軟軟原本戴著耳機在聽英語,聞言,在手機上按了暫停鍵,抬眸看向虞程程,“走吧,去天台。”
她要跟自己辯理,自己就給她一個理。
盛德納酒店在帝都的地理位置很高,天台風很大,兩個女孩站在蔚藍天空下。
命運之輪,逆向運轉。
冥冥之中,不知是誰偷了誰的人生。
“這就是你要替蘇梓涵道歉的內容?”春末夏初,虞軟軟穿一襲紅色連衣裙,濃顏媚骨,眼神犀利堅韌。
程程則依舊是一襲白裙,模樣清純,楚楚可憐。
她剛剛被軟軟那副傲慢、高高在上的態度激怒,才口不擇言,說了心裡話,現在又突然沒底氣了。
“怎麼?不說話了?”虞軟軟覺得很好笑,“說我欲擒故縱耍心機?可那些原本就是我的東西,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有問題嗎?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理,用什麼方法處理是我的事,沒有侵犯任何人的利益,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評判我?”
“我……”
程程咬緊了唇瓣,臉色煞白。
說來說去,她吃虧就吃虧在不是虞家親生的。
為什麼老天如此不公?
既然給了她,為什麼又要奪走?
“我沒有批判你,隻是人和人之間都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你的介入,不是你的小心眼,大哥不會不理我。”
“嗬。”虞軟軟嗤笑一聲,“屎拉不出來,還要怪地心引力。程程,大哥不理你,你難道不該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麼?”
虞程程頓時啞口無言,隻能瞪著眼睛,看著虞軟軟。
她這副不服氣又說不過自己的哀怨眼神,讓虞軟軟感覺很無趣,“我以為你能說出多厲害的話,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軟軟,我找你上來,不是跟你吵架的,是梓涵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息事寧人,把那份監控刪除。”
見軟軟轉身要走,虞程程急忙追上去道,“梓涵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她說,如果這件事我不替她解決,就不會再跟我做朋友。”
“軟軟,你的目的都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都有了,現在我已經被所有人冷落,就連梓涵都要離開我了,我求你,能不能行行好?放過她,也放過我?隻要你不告發她,刪掉視頻,我一定……一定永遠的離開虞家。”
虞程程的迷惑發言,讓虞軟軟不禁伸手掏了掏耳朵,“程程,有句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聽過麼?”
她不信虞程程這麼聰明,會察覺不到蘇梓涵是個貪婪小人。
“你不要把自己說的多可憐,仿佛你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拜我所賜。心善之人,隻會和心善之人為伍,蘇梓涵會拿這種事要挾你,證明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而你明知她不是好人,還和她做朋友,遭到要挾和背叛,就是你自己的問題。彆拿你的愚蠢,來道德綁架彆人!”
虞軟軟甩開程程糾纏上來的那隻手。
她突然想起了顧顏。
前世,顧顏的下場也不好,可是她們兩姐妹不論貧窮還是富貴,一直患難與共。
她記得自己在聲名狼藉,眾叛親離的時候,顧顏悄悄背著家裡,偷偷給她寄錢,在自己生病發燒,無依無靠的時候,一個電話,顧顏就風塵仆仆趕來送她去醫院。
她的小顏是善良的天使。
可是上輩子的自己,卻沒能替小顏報仇,眼睜睜看著對方難產而死,唯一能做的,隻是替最好的朋友收屍。
蘇梓涵之於虞程程,不過是狐朋狗友。
又豈能與她和顧顏相提並論?
而虞程程明明看穿了對方的卑劣,卻死撐著,甚至把對方的反水怪罪到其他人的身上,這不是腦殘是什麼?
虞軟軟覺得自己也有點腦殘。
不與傻瓜論短長。
明知道虞程程腦子不好,她還答應跟人講道理,不是浪費時間麼?
更何況,女主定律。
她這個惡毒女配和女主單獨相處,隻怕又要生出什麼幺蛾子。
天台空曠,風很大,此地不宜久留。
虞軟軟不再多言,轉身走向電梯。
虞程程不依不饒地追上來。
兩人回到休息室所在的樓層,發現走廊上已經空了,這才想起,演講比賽,下午1點開始。
楊老師已經帶人參賽學生去到17樓比賽大廳了。
虞軟軟皺了皺眉,加快腳步朝休息室走去,她得回去拿準考證。
虞程程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臉色比剛才在天台上還要煞白。
兩個女孩一前一後地走在空曠走廊上,這時,對麵拐角處,傳來一陣手推車的聲音。
虞軟軟所在的休息室3012室,就在一個十字形走廊的拐角處。
手推車“吱嘎”“吱嘎”聲響著,一個佝僂著身體的清潔工,推著推車停在了3012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