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霍爺有讀心術!
“軟軟,愧疚不是對一個人最好的懲罰,他們大富大貴,子孫滿堂,天倫之樂,壽終正寢,而你卻年紀輕輕,在最好的年紀就長眠黃土之下,你甘心嗎?”
霍栩克製著眼淚,聲音低沉沙啞,他已經快要發不出聲音來,哽咽卡在咽喉裡,從氣管到胸腔和腹腔,都因為用力而隱隱發疼。
“你連赴死的勇氣都有,為什麼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你活下來,隻有活得比他們都好,才是對他們的懲罰。”
“你已經變得很優秀,今後還會更優秀,你會被很多人喜歡,等你遇到那些真正愛你的人,你就會明白,今天所做的一切,是多麼傻。”
“因為我不值得,他們……也不值得。”
不值得。
這句話,聽著就刺耳。
虞軟軟吸了口氣,攤開手,用掌心蹭去眼角的淚水,忽然勾唇,冷冷一笑,“你說得對,你們不值得,所以,你去死,好不好?”
她突然抬起眸子,直勾勾盯著他。
那樣的眼神,像是鋒利的鐮刀,狠狠割在他心口,霍栩胸腔起伏,充血的眸子裡神色透出了一絲比虞軟軟更狠的冷意,“我可以去死,但,我不能死在你的手裡。”
虞軟軟心裡一寒,以為他傲慢的毛病又犯了。
剛要嗤之以鼻,就聽到霍栩低啞的聲音,娓娓道來,“我不能死在你手裡,那樣你也得坐牢,我不能害你。”
我不能害你。
虞軟軟臟兮兮的小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心臟,沒來由抽痛了一下。
他是真心的嗎?
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虞軟軟就已經破防了。
可是,她瞄了一眼定時炸彈上的時鐘,距離7點還有10分鐘。
她不能表現出動容,不能讓虎爺和金老板出麵。
“你……不是沒有報警嗎?就算死在我手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是被蒼狼抓來的人質,即便你死在了這裡,警察也不會懷疑我。”
“而且,我已經決定加入蒼狼,這次幫他們除掉你,可以記大功,他們不會為難我……”
“不行!”不等虞軟軟說完,霍栩便篤定地打斷了她。
他盯著她,語氣已經開始急切,因為,定時炸彈上的時間隻剩下五分鐘了。
“即使法律饒過你,你的良心能饒過自己嗎?從此以後,你身上將一輩子背負殺人的汙點,你永遠無法行走在陽光下。”
“軟軟,我希望你這輩子可以乾乾淨淨,我希望你活得比任何人都快樂。”
霍栩誘哄著她,眼裡的焦灼已經呼之欲出,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至下頜處,“乖,告訴我,這裡要怎麼拆?這是什麼類型的炸彈?”
他喉結滾動,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沉穩可信。
說出口的每個字,都是站在女孩的立場上出發。
人心都是肉做的。
虞軟軟的呼吸有些淩亂,錯開視線,極力去忽略心裡那一絲不忍。
“化學炸彈,彆白費力氣了,雖然炸彈燃料用的高中化學,定時裝置用的高中物理,但是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容易拆。”
就快成功了,她不能鬆懈。
否則,一切都將前功儘棄。
霍栩聞言,咬了咬槽牙,從隨身攜帶的工具包裡取出工具,拆下定時炸彈最外層的殼,露出了裡麵複雜看不清楚的電路圖。
定時炸彈的原理很簡單,當定時開關閉合,起爆器處於短路狀態,電流的走向沿著另一條閉合的安全線路循環。
時間一到,定時開關斷開,起爆器所在的線路通電,就會發生爆炸。
因此,剪錯任何一根線都有可能引起爆炸。
與此同時,監控的另一邊,金老板忽然眯了眯眼睛,湊到了鏡頭前,“糟了,我們可能中計了。”
“怎麼?”
“這小子報警了。”
“你怎麼知道?”
“他在和警察溝通。”
“可是他沒有戴耳機。”
“注意看,他脖子上是什麼?”
王虎聞言急忙湊到視頻前查看,“是項圈嗎?被衣服擋著了。”
“是骨傳導耳機。”金老板馬上又去查看安裝在麵粉廠外麵的監控探頭,這一看,頓時不得了。
“草!這小子太狡猾了。”
隻見麵粉廠周圍停了一輛輛不起眼的麵包車,監控探頭下,好幾個便衣警察舉槍貼牆,有序地潛入廠房。
他們被包圍了。
“看來隻能加快進程了。”金老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還有最後30秒,虞軟軟的定時炸彈才會爆炸。
金老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看表,“保險起見,現在立刻按下你安排在前院的炸彈裝置,然後我們趕緊撤退。”
王虎在一堆東西中手忙腳亂翻出自己的遙控鑰匙,看著監控畫麵中,虞軟軟那張布滿淚痕瘋癲中的小臉,心中冷嗤。
既然誤會都解開了。
那麼,就送這對苦命鴛鴦一起見上帝吧。
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希望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
王虎心裡冷冷地想完這些後,便神色漠然地摁下了手裡的遙控鍵。
金老板立刻做出抱頭姿勢,蹲下。
但等了足足兩秒,沒有聽見爆炸聲。
他和王虎驀地對視,眼裡都瞬間閃過驚愕之色。
怎麼會……
沒有炸?
兩人同時將視線轉向監控畫麵中的那個女孩。
定時炸彈上的時間還剩最後3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