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姍理解三個兒子和程程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可感情重要,血緣難道就不重要了嗎?
“媽,我看您是鬼迷心竅了。”
虞清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他性格一向孤僻古怪,對人冷淡,劇組裡脾氣很大,幾乎沒有哪個藝人敢得罪他。
可在家,他是兒子,朝他動手的,是他老媽。
即使心裡再窩火,他也隻能憋著。
隻是他不理解,媽媽究竟為何要獨寵虞軟軟那個草包。
她除了惹是生非,還會乾什麼?
即使這次的綁架不是她一手策劃,那也必然是她在外招惹了什麼仇家。
咎由自取罷了。
他不關心,也要挨罵挨打?
真是可笑至極。
古人尚且手足相殘,一個自小都不曾一起生活過的妹妹,也值得被他放在心上?
虞清越想越氣,母親偏激的舉動,並未讓他生出絲毫愧疚心,隻激發了他的逆反,“在您心裡,隻有女兒最重要,其他人都是充話費送的。”
丟下這句話,虞清就黑著臉伸手去拉虞程程,“程程,我們走,看樣子,這裡不歡迎我們。”
“走什麼走?事情還沒理清楚!我看今天你倆誰敢踏出這個門半步!”
程子姍坐在椅子上,用力拍了拍桌子。
虞清拉著程程,腳步卻還是聽話地停住了,他雖然不服氣,雖然厭惡忌憚虞軟軟,但他對父母還是孝順的。
他們兄弟三個雖然性格迥異,骨子裡卻都有相似之處,就是對待家庭的忠孝和溫順。
虞清扭頭對程程道,“彆害怕,你實話實說,二哥會替你撐腰的。”
虞程程的臉色白得像紙片一樣,瑟瑟發抖。
她其實很怕程子姍。
小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家裡地位最高的人,是她的歌唱家媽咪。
隻要媽咪一回來,爸爸和哥哥們就都圍著媽咪轉。
她覺得媽咪搶走了爸爸和哥哥們,所以總是鬨脾氣。
那時的媽咪也會縱容她,抱抱親親哄哄她,可自從有一次,她為了爭寵,偷偷用剪刀把爸爸送給媽咪的禮服剪碎之後。
媽咪看她的眼神就變了。
直到虞軟軟回歸,身世之謎被揭曉,她才徹底成了媽咪的眼中釘。
虞程程真的很害怕,麵對程子姍那雙犀利睿智的眼睛,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一眼看穿。
就像那時,她偷偷剪碎禮服,因為膽小不敢承認,導致一個照顧了她三年的保姆被冤枉開除時,程子姍看她的眼神。
保姆被開除的那晚,虞程程躲在被窩裡哭。
程子姍拉開她房間的燈,隔著被子,撫摸她的頭發,“程程,你是媽咪唯一的女兒,媽咪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但善良的人更應該誠實。”
她知道剪碎禮服的人,是年幼的程程。
可那時,因為她把程程當親生女兒,所以沒有揭穿她,讓她難堪。
可現在,她不是程子姍的女兒了。
程子姍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掃地出門的。
虞程程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眼淚一直流,“我……我沒有……你們……你們不要再逼我了,我走,我走就是了……這個家隻有我不應該姓虞……”
程子姍臉一黑,“所以,你意思是,軟軟汙蔑你?是不是?行,既然你這麼說,這件事,就一定要查清楚,我今天就派人去警局調案件卷宗,還有找當時所有目擊證人錄口供。”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虞程程哭得更凶了,她一臉祈求地看著程子姍,希望程子姍還能像當初原諒她剪碎禮服時一樣,替她把這件事圓過去。
“媽……媽,你不要程程了麼?程程也是您的女兒啊,您以前也抱過我,親過我,和我睡過一個被窩,喊過我寶貝。”
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好?
媽媽以前明明也疼愛過她的。
難道隻是因為她剪壞了媽媽的一件衣服?
可是那樣的禮服,在媽媽的衣帽間裡有上百件,根本不值一提。
程子姍卻絲毫不為所動。
其實她早就後悔了,如果知道縱容,會讓程程變得自私軟弱、逃避責任、不懂感恩,鑄成今日大錯,當年她就不該包庇程程。
“那你告訴我,軟軟被綁架的時候,你在不在場?你究竟有沒有推軟軟?”
“夠了!媽!你是想逼死程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