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霍爺有讀心術!
霍栩置若罔聞,但是,當他終於從病態的情緒中走出來,扭頭看向角落處抱著膝蓋,依舊手中緊緊握著玻璃碎片的女孩時,心臟卻狠狠一疼。
“軟軟……”
他張了張嘴,朝女孩走去。
虞軟軟卻本能地向後縮了縮身體。
霍栩心臟揪緊,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女孩身上,充血的眼眸酸脹艱澀,有水霧在眼眶裡凝聚。
但他還能忍住,他看著女孩手中已經被血塊糊住的玻璃碎片,呼吸有些沉重困難,循循善誘地說,“沒事了,已經安全了,把手裡的玻璃丟了吧……”
虞軟軟卻置若罔聞,看著麵前的霍栩。
她被他剛才可怕的模樣嚇到了。
靈魂深深地受到震撼。
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不能做個普通人?為什麼不能安安穩穩,平平凡凡地過一生?
她知道霍洋是死有餘辜,罪有應得。
可是看見霍栩為了她,變得這般可怕,變成一個快要殺人的惡魔,她的心卻像是要窒息一樣難受。
又要重演曆史了嗎?
他們終究是要逼不得已,雙手沾染罪惡了嗎?
她重生回來的意義又是什麼?
這一刻,虞軟軟滿腦子想的都是逃離。
對!
逃離!
逃離霍栩,逃離虞家,逃離放棄了做人底線的虞程程,逃離這個世界的劇本,隻有逃離,她才能過回普通人的安穩生活。
她繃緊的手掌鬆開了力道,可是玻璃紮在她手心裡,已經很深了。
霍栩聽見了她心裡的想法,臉色驟然蒼白。
他想要逃嗎?
不。
這一次,他不會再猶豫不決,放任她逃避自己了。
正是因為他猶豫的態度,才造成了今天這個後果。
她以為離開了他,就可以逃離劇本了嗎?
不會的。
如果他真的放手,讓她離開,她也許會在一個他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遭遇同樣的危險。
霍栩無法想象,假如那時候,自己沒能及時趕到,她該怎麼做?
是像剛才一樣,糾結是殺人,還是自殺麼?
從今往後,他不會再讓她麵臨同樣的選擇,所有的風險,他來承擔,所有的罪惡,他一人承受。
“乖,忍著點,一會兒就不痛了。”他從襯衫上撕開一個布條,然後去綁虞軟軟冒血的掌心,小心翼翼替她摘下掌心裡的玻璃。
那傷口深得觸目驚心,霍栩的心狠狠地疼著,對霍洋的殺心更重了幾分。
他抱起虞軟軟的時候,霍洋的跟班終於在手下威逼脅迫下拿起了地上的瑞士軍刀,“我砍!我砍!隻是霍爺,我這也算是幫您乾了件大事,今後求您給條財路可以嗎?”
“少囉嗦!還不快動手!”
一身肌肉的刺青拳手朝跟班嗬斥道。
跟班一咬牙,爬到地上奄奄一息的霍洋跟前,高高舉起手中的刀。
虞軟軟躺在霍栩懷裡,她渾身僵硬冰冷,眼睛也是直的。
但就在這時,眼前忽然一黑,一隻溫暖的大手遮住了她的雙眼,耳邊傳來血肉分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