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虞易生亦步亦趨地走出病房。
兩人陷入持久的靜默。
虞易生的車停在地下車庫,他拿鑰匙解了鎖,打開車門,坐進駕駛艙,剛係好安全帶,就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
女孩拘謹地坐到了後麵。
虞易生的臉色倏地冷了下來,透過後視鏡,看向顧顏那張化了妝顯現出幾分成熟的臉,壓抑心頭的煩躁,沉聲道,“坐前麵來,我不是你的司機。”
顧顏被他冰冷不客氣的語氣震得愣住,旋即臉色漲紅。
心裡卻有些刺痛。
還以為虞大哥對她態度變了,原來又是她自作多情。
她強忍著眼圈的酸澀,默不作聲地下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來。
從病房出來時,原本想要宣之於口的感謝,也生生被咽回了腹中。
一路沉默,因為副駕和駕駛座挨得很近,男人身上沉穩上位者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乾擾著顧顏的思緒。
她緊張又無法自洽,最終為了緩解這令人無所適從的氣氛,她掏手機給a國的一個華裔好友打了個電話。
虞易生開車的時候,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路況,可是顧顏和電話裡那個男孩的對話,卻不時落入耳中。
a國人性格奔放,聊天的內容也過於大膽。
虞易生的臉色一路上都極為難看,其實在病房裡,顧顏對軟軟說的那番話他都聽見了。
她說,不喜歡的人,為什麼要給眼神?
嗬,這就是小女孩的喜歡。
果然善變。
轎車停在酒店門口,顧顏下車後,深吸了一口氣,剛想彎腰衝車裡的男人道謝告彆,車子卻已經一腳油門,開走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病房裡。
虞軟軟一個人無聊地呆了一晚上,她原以為霍栩不會再回來了。
沒想到夜裡10點的時候,病房門被敲響。
男人提著便當盒走進來。
他的狀態似乎好了許多,神情坦然淡定,“餓了吧?給你準備了中餐。”
a國比較常見的都是西餐,飲食文化與華國相差甚遠。
虞軟軟看著霍栩遞來的便當盒,不像買的。
打開一看,四菜一湯。
她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你親自做的?”
“嗯。”
霍栩點點頭。
虞軟軟心裡憋了一整天的氣,總算消下去了些許,“謝謝。”
她伸手幫他一起整理便當盒,可是當指腹不慎與之觸碰,霍栩的身體卻明顯僵硬了一瞬,然後不動聲色拉開距離。
虞軟軟剛剛好轉的心情,頓時低沉下去。
她拿起筷子,若無其事地嘗了嘗飯菜,“好吃,霍栩,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霍栩垂下眼簾,眉眼溫順地拿起果籃裡的橙子,用備用餐刀將橙子切片,裝盤,然後又默默拿起一隻蘋果開始削皮。
他無聲地給虞軟軟準備著餐後水果。
不說話,其實就是變相地拒絕溝通。
虞軟軟等了半天等不到他的回答,停下手裡的筷子,耐下心循循善誘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結?下午韓光霽來過以後,你就心事重重的,你有不愉快的事,可以跟我說啊,你看我剛經曆完一場綁票,心理素質還這麼好,一定可以幫你排憂解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