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軟軟分明來她的臥室,與她訂了契約,說隻要她讓沈默撤銷了對三哥的訴訟,就會永遠地離開虞家,不再跟她爭搶。
騙子!
她眼裡劃過一抹刻毒和嫉恨。
“程程……你三哥對你的事情也很愧疚,他大概也隻是想出去透透氣吧?”
“我知道的,誰會在意一個雙腿癱瘓的殘廢?”她用力掐住自己毫無知覺的大腿,一拳又一拳地捶打著,“我的人生毀掉了……”
“程程,你這是做什麼?”虞清看見她自殘式的行為,眼神淩厲地製止,“彆乾傻事!你的腿好不容易情況好轉些,難道不想站起來了嗎?”
“二哥,現在的我,在你們眼裡,是不是累贅?”程程滿臉痛苦,眼淚落了下來,“我給三哥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負擔吧?其實我知道的,我知道三哥是無罪的,可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太無助了……”
聽著程程這番痛苦的獨白,虞清原本平靜的內心瞬間有了火氣,他黑著臉道,“你彆難過,我這就給你三哥打電話,讓他回來。”
“不用了二哥,三哥和軟軟在一起,好不容易能有機會喘口氣,我不想給他壓力。”虞程程瞪大眼睛,阻止道。
但虞清此刻情緒已經上頭。
這段時間,三弟雖然一直照顧程程,可是毛手毛腳的習慣改不掉,不是弄傷程程,就是弄哭程程。
程程如今癱瘓在輪椅上,即使三弟是無心之失,可造成今天這個局麵的直接導火索,就是他。
他作為一個成年男人,這點擔當和責任心都沒有?
虞清越想越氣,連帶著也更加討厭即將回家的虞軟軟。
他不顧虞程程的阻攔,掏手機給虞非凡打電話。
另一邊。
虞非凡剛把母親和軟軟送回虞家,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二哥的來電,他麵色沉重,幫妹妹把行李箱提上樓後,就轉身去接電話了。
虞軟軟看著三哥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趟旅行回家,她感覺昔日陽光開朗的三哥,整個人變得更加陰鬱了。
回來的路上,他幾乎都沒怎麼說話。
而且形容憔悴,瘦了整整一大圈,看起來滄桑了不少。
她有點擔心。
她的三哥從前性格頑劣,雖然看起來是個暴脾氣,可內心比誰都要柔軟單純。
虞軟軟循著他的身影走去,聽見他站在客廳落地窗前講電話“好的,知道了,那你回來休息,我去換崗。”
雖然隔得有一定距離,但虞軟軟還是聽出電話那頭的人語氣不太好。
見虞非凡掛了電話,虞軟軟才走過去,“三哥,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去醫院。”
虞非凡衝妹妹一笑,極力表現出輕鬆的樣子,“程程這些日子在做化療和腎透析,需要住院,我和二哥爸爸三個人輪班照顧她。”
“她情況怎麼樣了?”
在路上的時候,虞軟軟問過程子姍,不過程子姍似乎了解得不清楚。
虞非凡點頭,“好多了,醫生說近期病情控製得很好。”
好了?
虞軟軟吃驚地瞪大雙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呢?
主神空間裡的那本書裡說,黑心蓮女主就是這個暑假因為腎移植手術重生回來的。
如果程程的病情控製住了,那黑心蓮女主還會回來嗎?
虞軟軟一整個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