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簌簌往下落,好不可憐,“我已經癱瘓了,殘廢了,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放過我?”
虞清臉色愈發難看,指著虞軟軟,“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看著程程精湛的演技,以及虞清這個傻缺智障,虞軟軟眼神越來越冷。
“你以為我想呆在這兒?二哥,人可以犯蠢,但是不能一直犯蠢,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丟下這句話,虞軟軟一把拉起虞非凡,將人拽到了外麵走廊上。
虞非凡的神色還在恍惚。
意識到軟軟為了自己,又和二哥鬨掰了,正要說些什麼,女孩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擼起了他的長袖。
虞非凡愣了一瞬,想要反抗卻已經來不及。
虞軟軟渾身僵住,盯著他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針孔,感覺從鼻腔到氣管,再到整個肺葉,都凍結成冰。
她心尖狠狠一疼,眼圈泛紅,眼淚失控得從眼眶砸下來,“這就是你說的痱子?”
“軟軟……”
“到底怎麼回事?”
“三哥真的沒事……”
“虞非凡!”
虞軟軟終於忍無可忍,壓低了嘶啞的嗓音,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問,“是不是虞程程?她在折磨你,是不是這樣?”
虞非凡高大的身形狼狽得晃了晃,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囁嚅著唇瓣。
在虞軟軟的反複逼問下,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道,“她隻是……隻是在生我的氣,是我欠她的。”
“可是你已經想方設法在彌補她了呀!”
“軟軟,你彆問了,三哥希望你好好的,三哥一人做事一人當,男子漢大丈夫,可以獨當一麵,所有的苦難,三哥都可以替你承擔。”
虞非凡伸手揉了揉女孩的發旋,心疼地替她拭去眼淚,“彆哭軟軟,三哥真的不疼的。”
看到他這般形容枯槁,憔悴單薄,居然還想著安慰自己,虞軟軟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了。
這個傻瓜!這個笨蛋!
“你為什麼不反抗?就由著她胡來嗎?”
虞非凡身形晃了晃,“軟軟,你彆問了,時候不早了,我打電話叫吳叔接你回去。”
“不行,你今天必須告訴我原因,否則我就把這件事告訴媽,讓媽來定奪。”
虞軟軟本來也不想強迫他。
可是如果不逼他,他絕對不會輕易坦白的。
虞程程又藏得那麼深。
她沒有那個時間去慢慢找證據,因為她心疼三哥,她隻想立刻解決這件事,不希望拖延一秒鐘,而造成三哥多一秒的傷害。
“軟軟……”
虞非凡在妹妹的逼問之下,終於再也扛不住了,伸出拳頭抵在齒關,強忍著眼淚,哽咽道,“我是覺得,隻要我不反抗,程程就不會遷怒你。”
一句話,仿佛施了定身咒,將虞軟軟徹底定在了原地。
她呼吸輕顫著,胸腔劇烈起伏。
終於明白三哥經常說,替她承擔苦難的含義了。
虞程程跳樓,起因就是程子姍為了替虞軟軟主持公道,而將程程逐出了虞家。
主意是程子姍敲定的,虞家父子投票表決的。
可是整件事的核心在虞軟軟。
程程最恨的人,也是軟軟。
虞非凡雖然是直接造成虞程程癱瘓的導火索,可是他更清楚程程最恨的人是誰。
他一聲不吭抗下虞程程所有的報複,就是為了替妹妹擋下災難。
“傻瓜。”
虞軟軟哭著說,“你的想法怎麼這麼簡單?你以為你不反抗,任由她折磨,她就不會恨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