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軟軟察覺到不對勁,詫異地問,“怎麼了?誰的電話?”
霍栩安慰地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心,“沒什麼,你先好好休息。”
說著,起身出去接電話。
虞軟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讓她有點坐立難安。
過了半分鐘,她終於忍不住掀開被子,出了病房。
走廊上,霍栩側對著她,正在打電話。
他眉心緊鎖著,臉色陰沉到了極致,聲音冰冷得不帶絲毫感情,“誰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在那裡?大概是從前作惡太多,閻王爺看不下去,來找她索命了。”
“爺爺,您彆再說了,我和秦家之間從來沒有情分之說,這個案子警方已經在調查,除了警局的傳喚,其他人我一概不見。”
說完,他“嘟”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虞軟軟站在病房的門後方,愣怔地望著男人那有些迷茫和無助的背影,突然有點心疼。
霍栩掛斷了電話,杵在原地站了良久,細軟的額發耷拉著,遮住了一半眉眼,他似乎感應到了虞軟軟的目光,不由地扭頭朝她望來。
那一瞬,他的眼眸有點恍惚,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
虞軟軟朝他走過來,伸手輕輕捧住他的臉頰,“怎麼了?是爺爺的電話麼?”
“嗯。”
霍栩垂下眼瞼,抿唇,斂去眸底深處的黯色,“這件事已經開始發酵了,秦家接到了消息,我大姨的兒子李健一口咬定,人是我害死的,我外祖父已經在趕往濱海的路上,爺爺也接到了外祖父的電話,趕到濱海來了。”
虞軟軟蹙緊了眉心。
看樣子,即便霍栩有不在場證明,也避免不了惹一身騷了。
這個懲罰機製,絕對不是臨時部署的,“蒼狼”下這盤棋,一定已經埋線埋了很久。
深知秦家和霍栩的矛盾,故意引秦紅英母子與霍栩碰麵。
秦紅英那張刻毒的嘴,永遠在作死路上反複橫跳,霍栩又不是個軟柿子,遇見了必然會產生碰擦。
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出現一係列連鎖反應。
但是,隻要順著線索,找出第一張倒下的牌,這個案子就能破解了,霍栩也將徹底洗脫罪名。
虞軟軟環抱住他的腰肢,給他溫暖和力量,“彆擔心,你不會有事的。”
“軟軟。”
霍栩忽然垂眸,看向懷裡的女孩,幽深的眸底附著一層脆弱的堅冰,像是看著她,又像是透過她,看向了遙遠的虛空,“你真的相信,我和這個案子沒有一點關係嗎?”
“我信啊!”
“是信我,還是信你自己的判斷?”他忽然一針見血地問。
虞軟軟一愣。
確實,她如今之所以一口篤定霍栩是無辜的,有知道這是“蒼狼”的懲罰機製這個因素在裡麵。
倘若沒有這個前提,她會相信霍栩嗎?
看到她的遲疑,霍栩心裡有一瞬的失望,果然,她隻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信你!”
女孩堅定不移的聲音忽然打斷他的沉思。
虞軟軟一臉義憤填膺道,“另外,我信你,和信自己的判斷有區彆嗎?我首先是一個獨立的,有判斷力的人,其次才信任你,因為我判斷力告訴我,你是值得信任的人啊。”
“霍栩,我相信你,就如同你相信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