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他不配。
“年輕人,要買發帶嗎?”老板見虞清坐在輪椅上,盯著自己攤位上的發帶看了好半天,忍不住出聲詢問。
虞清滑動輪椅,手指拂過這些粗糙劣質又廉價的發帶。
這些發帶的質地,和當年軟軟被丟進下水道的發帶是一模一樣的,他最終挑選了一條煙粉色的發帶,付了錢,揣進兜裡。
兄妹倆同時出院,回到劇組時,劇組為他們準備了一個特大號慶祝蛋糕。
虞軟軟閉眼許願,接下來一整年無病無災,遇難成祥,然後吹滅蠟燭。
然而,原本開心的一天,卻因為看到劇組角落一臉哀怨的虞程程,瞬間倒了所有胃口。
虞軟軟很不可思議。
程程為什麼還呆在劇組?
這一個星期,她沒有追究程程的事,就是因為她覺得憑二哥的智商,是可以看出虞程程上次引她去竹林的動機的。
可是怨種二哥這傻缺,因為虞程程的算計,被連累到墜崖腿瘸,狼群攻擊,險些喪命,竟還敢將這個毒瘤帶在身邊?
虞軟軟氣得不輕。
分完蛋糕,就是接下來的拍攝。
她臉色不太好,虞清找她講戲,她也找理由拒絕了。
結束拍攝後,虞軟軟回民宿。
山裡的戲份再拍兩三天就能結束,畢竟隻是一部時長30分鐘的微電影,雖然耽誤了很多時間,但寒假是能拍完的。
反正她和二哥不對付,拍完這部微電影,今後應該也沒有交集了。
她捧著電熱暖手寶,朝自己房間走去。
卻看到房門口杵著個躊躇的身影。
二哥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手裡拿著一根煙粉色的發帶。
他一會兒將發帶扣在門把手上,一會兒又將發帶放進塑封裡,塞到門縫處,好像怎麼做都不合心意,最終又默默把發帶取下來,珍惜地收回口袋。
虞軟軟站在遠處看著他這些騷操作,沒看明白。
“咳咳……”
聽見身後傳來的咳嗽聲,虞清忽然脊背一僵,捂住口袋,神情閃過一絲慌張。
虞軟軟假裝沒看見他剛才的那些操作,走上前,問道,“二哥,你找我?”
“軟軟。”
虞清抬頭朝她笑了笑,這笑容多少有點不自然,“你身上還有哪邊不舒服嗎?今天不開心?”
“沒有啊。”
這家夥可真會明知故問。
虞軟軟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她本來指望二哥能智商上線,看清虞程程的嘴臉,嚴懲虞程程,結果今天到了劇組卻發現虞程程完好無損地坐在那裡。
平心而論,她有點失望。
但是,她原本對二哥就沒寄托多高的希望,所以現在她的反應挺淡然的,隻是心情稍稍不悅。
“我……”
虞清像是第一次參加新人導演大賽時那樣緊張,口條都變得不順,躊躇了片刻,他從兜裡掏出了那條發帶,“我今天在趕集市場上,看到一條很好看的發帶,覺得挺適合你的,所以就買了下來。”
“你戴著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