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程程在劇組這些天,沒少給大家添麻煩,雖然她柔弱可欺小白花,但劇組不是慈善機構,工作人員沒有虞清對她的濾鏡。
沒人會包容她的嬌氣。
如果不是幾個主演業務能力強,在拍攝上沒有拖延時間,大家不知道還得在山裡熬多久。
可是介於程程是導演帶來的人,屬於皇親國戚,也沒人敢說她半句不是。
“軟軟……”
車上,虞程程咬著唇角,眼裡已經盈滿了委屈的淚水。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上次我騙你去崖邊真的隻是想找你說說心裡話,解開我們之間的心結。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說到這裡,虞程程已經涕泗橫流,“對不起,是我的愚蠢害了你和二哥,所幸你們沒事,否則我會一輩子良心難安的。”
虞軟軟冷漠地看著她,看著她作秀,麵無表情地問“換劇本了?”
冷淡的四個字,不失尖銳。
虞程程的眼淚頓時哽在眼眶裡。
“這次我確實沒抓到你的小辮子,知道為什麼嗎?”看著她這副被戳穿的表情,虞軟軟掏出紙巾,輕輕擦拭掉程程眼角的鱷魚之淚。
絲毫沒有將她的這些小伎倆放在眼中。
“因為二哥還惦記著你們從前的舊情,他還把你當成親人,給予你包容諒解,時刻期待著你的轉變,認為你還不至於無藥可救。”
“可是你卻利用了他的關心,差點害死他。”
虞軟軟將紙巾丟進腳邊的車載垃圾桶,十指交扣,眼神冷淡地望著這個世界的天選之女,“虞程程,你就作吧,遲早有一天,你會把身邊親近你的人全都作沒了。”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是該羨慕你,還是該同情你,羨慕你運氣好,偷走了屬於我的命,生來就能享受彆人無條件的付出和寵愛。同情你被這些無條件的偏愛寵溺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怪物。”
一手好牌打到爛,說的就是虞程程。
事到如今,虞軟軟其實已經不想跟她爭了,她發現任何一段關係都不是靠爭來的,而是靠吸引。
隻有自己身上發著光,才能被人所看見,被人所珍視。
眼睛何必盯著彆人呢?
你無法左右彆人的行為和觀點,你隻能左右你自己。
“你的路走窄了,我勸你彆再把心機浪費在爭寵上麵,想想你還有沒有價值,這世上沒有無條件的偏愛,隻有等價交換,將心比心。”
虞程程愕然,忽然,她古怪一笑,“軟軟,你這是站在勝利者的角度,在奚落我嘲諷我麼?將心比心?你說的冠冕堂皇,你不爭寵,不自私自利,你怎麼不離開虞家?你為什麼不能放手,離我的生活遠一點呢?”
看到程程終於撕開虛偽假麵,原形畢露,虞軟軟就知道,自己好心的提醒和點撥,她並沒有聽懂。
也是,立場不同,觀點自然對立。
她沒有嘗過生來富足卻突然被剝奪一切的滋味,所以當然無法感同身受。
但是虞軟軟明白一個道理。
若不是程程一次又一次騷操作不斷,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鮮花和掌聲也不會離她而去。
她明明站得那麼高,為什麼如此短視呢?
“你真的很蠢。”
虞軟軟懶得再浪費口舌。
剛才的那番提醒,已經是她作為對手和敵人對程程最後的仁慈。
她不是如來佛,渡不了眾生。
這次確實是二哥咎由自取,但程程若執迷不悟,終有一天,二哥也會離她而去。
想起上次程程對三哥的傷害,虞軟軟心裡就有些後怕。
虞清這個蠢貨!
到現在還看不清程程是隻白眼狼嗎?
她想起那天在民宿客房門口,二哥給自己送發帶的場景,想到那次他們墜崖時,二哥骨折被狼咬傷,一動不能動地躺在雪地上,紅著眼眶叫她走的畫麵。
人心終究是肉長的。
那是她二哥,她再討厭他,也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可是虞程程現在變得很狡猾,也善於偽裝,她該怎麼提醒二哥不中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