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小寶貝!
二寶都氣笑了,這幫人無恥也得要有個底線吧。算了,她也無意生事,既然這事兒已經解決了,就放他們去吧,告上衙門,開玩笑,不過是說說嚇唬人的,人都說官字兩個口,有理無錢莫進來,她又沒有錢,沒事兒去衙門乾什麼?
可是有人卻不乾了,劉捕頭灰溜溜的正低頭往外溜,沒注意,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心中正好憋屈著呢,就怒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擋了老子的路?”
被人一個巴掌甩在臉上“劉老三!你背著我乾的好事!”
劉捕頭一聽這聲音,心中立刻有了底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被甩了巴掌,還是跟打了雞血一樣的抬頭道“大哥,你可算來了!”
回頭一指傲翔,囂張道“就這小子,把兄弟們好打,咱們一起並肩子上,拿下他,再告他個毆打官差......”
話未說完,腦袋上又狠狠被人拍了一下子,他“誒呦”一聲,不解的回頭看著拍他的人。
屈捕頭看他還是一副不開竅的模樣,忍不住一閉眼,他這個結義兄弟,平日裡橫行霸道慣了,哪裡想到今天惹上了惹不起的人?
等屈捕頭再睜開眼的時候,心已經有了計較,兄弟是什麼?兄弟就是拿來出賣的。他對著旁邊站著的祁府大管家拱拱手道“是我這兄弟有眼無珠,冒犯了祁府的貴客,我這就把他綁了帶回府衙,待稟明了太爺以後,必定會給大管家一個交代。”
劉捕頭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什麼情況,待到聽到屈捕頭說到祁府,臉立刻變得比剛剛還白。他有幾個腦袋敢得罪祁府?當下哭喪著臉對屈捕頭道“大哥,小弟實是不知啊,小弟要知道那兩位是祁府的貴客,就是借小弟一百個膽子,小弟也不敢啊。”
屈捕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次你就認栽吧。當下令手下的人一擁而上,將劉捕頭和劉掌櫃一起都綁了,準備拉回府衙。
劉掌櫃腿都軟的不成形了,得兩個衙役一左一右的架著他,才站的起來。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貪這點小利了,這下子,恐怕全副的身家性命都得搭進去。他也顧不上還流著血的嘴,跪伏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大管家饒了小的吧,小的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想貪了姑娘的圖樣子,小的以後不敢了。”
眾人恍然,果然是這個劉掌櫃黑了心要誣陷人。
不由都紛紛開口,“劉掌櫃你這心也忒黑了,這麼小的一個小姑娘你也起得了這個心思。”
祁祥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可這副笑臉在劉掌櫃眼中,就如同一道催命的符,他拍拍劉掌櫃的臉,拉長了語調,戲嘑道,“沒事兒,就衙門裡走一趟,你看你,這麼大人了,怎麼這麼沒出息,人家小姑娘剛剛也沒像你這樣啊?”
劉掌櫃這下連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得一乾二淨。衙門裡走一趟,說的輕鬆,就像他剛才使了錢相讓二寶進去吃一番苦頭一樣,他現在進去,太爺就衝著是祁家送進來的犯人,他還走得出大牢麼?即便最後走得出,傾家蕩產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了。
劉掌櫃雙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上了。
他暈的太早,就沒看見後麵撥開人群走進來的人。
那是兩個小童,捧著一卷白綢,分開眾人走了進來,其實不用他們分,眾人看著兩個仙姿玉貌的小童,一色的白衣,玉簪,黑發,仿佛不染一絲凡俗之氣,都禁不住有些自慚形穢,自覺的讓開道路,兩個小童目不斜視,將手裡的白綢從客棧的門口打開來,上麵整齊的繡著一排排展翅欲飛的仙鶴,白羽紅頂,栩栩如生,眾人忍不住嘖嘖稱讚,這料子看著就順滑柔軟,這繡工一看就是出自頂級的繡莊之手,這樣一匹料子,就是走遍了整個頜城也是見不到的。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兩個小童打開白綢以後,竟是將它鋪在了地上,從客棧的門口開始,一點點的鋪向路對麵的馬車,眾人這才發現路旁竟然停了祁府的馬車。
綢子到了馬車輪下,正好鋪完,所有的人都屏息靜氣,自覺離那綢子有半米遠,都說祁府勢大財厚,今兒個算見識了,連個墊腳的東西都比個一般富戶家裡穿上身的衣服都要好。此事讓頜城的土財主們一時之間爭相效仿,出個門要是沒個白布鋪地,都覺得不好意思走出去。一時之間,整個頜城布店的白布都一時告急。可是這終究是東施效顰,惹人嘲笑。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人,看見動不動下個轎下個馬的,就先拿出一匹白布來,還道這頜城裡,喪事怎麼這麼多呢?這都是後話。
二寶張著嘴,看見從白布那頭走進來的人,隻覺得這人真是裝逼裝到了極致。古人說,要想俏,一身孝。這話果然是有道理的,來人穿著一身雪白的錦衣,錦衣的右下擺繡著幾支青青的翠竹,玉帶上是兩隻羊脂玉的雙魚玉佩,烏黑的頭發上彆著一隻翠綠的發簪,再仔細看過去,端的是眉眼如畫,氣質清雅,飄逸脫俗。
二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傲翔斜覷著她,不就是個男人至於嗎?就聽見二寶小聲嘟囔了一句,“媽蛋!真有錢!”傲翔緊繃的臉差一點破功。二寶果然還是二寶,眼睛裡就看得見錢。
祁鳳樓當然沒聽見二寶的嘟囔,他帶著最得體的微笑,邁著最優雅的步伐,一步步走進客棧,對於自己的魅力,他一向很有信心。頜城裡不知道有多少大家小姐為他芳心暗許,放言出來說非君不嫁的也不在少數,一個小丫頭,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走進客棧,他還瀟灑的一甩頭發,拿出一把雪白的折扇,衝著二寶搖了搖,露出一絲微笑道“苟二寶小姐是嗎?在下祁家少主祁鳳樓,早就仰慕小姐已久,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這句話一說出來,真是碎了在場所有少女一地的玻璃心,那個身無二兩肉的小丫頭,憑什麼讓祁鳳樓仰慕了?
傲翔終於一個沒忍住,當場破功了,他看著二寶,明顯能看出是憋笑的表情。苟二寶?原來她姓苟?怪不得整天就是二寶二寶的叫,說什麼都不肯告訴彆人她的姓氏。
二寶當場就發飆了。
“傻b你誰呀?不知道連名帶姓的直呼人家一點禮貌都沒有嗎?誰跟你三生有幸啊?我都不認識你,你仰慕我個屁呀!編個謊話拜托也用用腦子行不行?你看我全身上下有哪個地方是值得你仰慕的?”
現場一片寂靜,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下都聽得見。
祁鳳樓的臉都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罵過。這劇情不對呀,正常的女孩子看見他,看見他這麼英俊瀟灑的出場,揮金如土的架勢,還在眾人之中這麼給她麵子,就算不當場暈過去,從此以後也得芳心暗許,任他捏扁搓圓?
這不是女人,他也在心裡下了一個和傲翔一樣的結論。
不過祁鳳樓就是祁鳳樓,瞬間就恢複了自然,仿佛剛才二寶罵的人,不是他。
輕搖紙扇(其實是讓自己漲紅的臉迅速恢複正常),微笑道“我知道,在下今日有些唐突了,惹佳人不愉快了。這就向姑娘賠罪,望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饒我一回。”
二寶瞠目結舌的看著祁鳳樓,這人得是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樣話來?果然有錢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啊。
傲翔隻覺得,此人的眼睛多半是有毛病,半米之外的東西應該都看不清。
王掌櫃瞧著氣氛不對,戰戰兢兢的出來打圓場,“姑娘,是這位祁公子的管家這兩天給姑娘付的房錢。”
吃人家的嘴短啊,二寶乾咳了兩聲,立刻換了副笑臉。“祁公子是吧?快請上樓坐。”一揚手,差點就喊出樓上的姑娘來接客啦~~~,幸虧覺得不對,臨時將手換了個方向,改摸了摸自個的頭。後遺症啊,這在迎春樓裡呆慣了,一聽見某某公子的,直接就想把人往樓上領。
“樓上?”祁鳳樓疑惑的重複了一下,拱手道“這個就不必了,這裡是客棧說話不方便,不如這樣,請姑娘與這位......”說道這裡停頓了下,看向傲翔。
傲翔直接就懶得理他,還是二寶接口道“他姓龍,他姓龍。”
祁鳳樓也不以為忤,笑笑道“請二寶姑娘和這位龍公子去舍下做客可好?”
“不必了!”這一次,兩人倒是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祁鳳樓詫異的望著他們兩個,二寶乾笑著道“很感謝祁公子這兩日的款待,實在是......小民粗鄙,難登大雅之堂。”二寶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她實在摸不清祁鳳樓的意圖,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看的出來祁鳳樓另有所圖?而傲翔,純屬於習慣性的拒絕。
祁鳳樓依然微笑,那麼容易放棄,就不是祁鳳樓了。他想了想,道“其實在下對姑娘還真是另有所圖。”
二寶睜大了眼睛,果然,這麼快就露出尾巴了。
“舍妹昨日在花碧閣買了姑娘的三張圖樣子。”祁鳳樓笑道。
二寶才想起來,祁大小姐,祁鳳樓,祁府,原來他們是一家子,也難怪那個祁家大小姐那麼大的威風了。祁鳳樓接著笑著說“我對姑娘的圖樣子很感興趣,不知道姑娘願不願意和在下做這個生意?”
二寶的小拳頭握了又握,嚴肅的說“走!咱們找地方去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