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明月!
郭靜呸呸了二聲說“誰要看他,還不是那些笨蛋一個都不會做陶俑,隻能我來幫你。”
“那是為什麼?”陳叔問。
郭靜說“你看他的臉色雖難看,但到此刻為止,身體有抖過麼?人家就想看看,他當了人家的奴仆後,會不會發抖。”
陳叔驚異道“咦?真沒有過呢,好小子,好膽!”
而這番交談並不響亮,稍遠處的武士是聽不清楚的,張靜濤則因魂魄狀態感應音波特彆靈敏,才聽了個清楚。
而他,當然是有了代替這個心如死灰的少年的念頭的,隻可惜,就如陳叔所說,張正不可能是趙姬夫人的兒子,聽到這些談話,對於他將要代替這少年來說,恐怕也並無多少用處。
當然,他並不會此刻就去衝擊張正的魂魄,因那麼做,就成了主動殺死這少年,他隻想等這少年無救時,才試下代替。
或者,若沒有很好的機會,那麼他便會去找彆的軀體來附魂。
魂魄存世的三天時間雖短,但卻可以隨風飄得極快,至少足夠他在很大範圍中去搜尋。
一邊的武士隊長不知道這廠中還有一個魂魄存在著,也沒覺得附近有些陰冷,還很熱,卻是此時正值夏日,為此,這人穿著武士服,卻拿著一把紙扇在搖。
此刻,這人以為張正在和二個工匠交談,便冷笑說“張正,有什麼遺言不如大聲點說出來好了。”
張正的眼睛終於恢複了些生氣,伴隨著還有怒氣,怒道“白廟賜,一定是你故意推薦我護送和氏璧!”
那少女郭靜見張正說話後,就磨磨蹭蹭的,假裝整理他那泥殼的衣領。
再看那白廟賜,一張馬臉,但平心而論,並不算難看,甚至眼睛飛斜之下,有一點風流倜儻的樣子,聞言則輕哼一聲,一收扇子。
才微笑說“那不過是平原君招呼士兵護送和氏璧時,我恰巧在場,便提議說,‘護送和氏璧該用名不經傳的小人物才好’,本是想毛遂自薦的,未料,平原君首肯後,為了更隱秘,卻另選了剛成為武士卻不在場的你。”
張正怒目瞪去,大聲說“諸位!平原君派我這小小武士送和氏璧這麼重要的東西,卻沒有說明,甚至都沒說是貴重物品,才導致和氏璧被人掉包偷走,乃是我措手不及的啊!”
然而他語氣裡的絕望,是誰都能聽得出來的。
張靜濤聽到這裡,頓時一凜。
和氏璧?還被偷了?
本來,他還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占這少年的身體,畢竟這少年看上去就是有著天大的麻煩,但這一瞬後,他便立即決定,若這少年活不成,就占了這身體,哪怕這看上去極為危險。
他便向這少年飄去了。
因在他看來,話說到這分上,這少年幾乎已然死定了。
的確,這張正的申辯,極有道理,但可惜,他說這番話的地方卻不對。
若換在權貴或軍人聚集之地,不管是政堂,還是操場,此話說出後,那平原君恐怕就算對這小小武士的頂撞再心下生怒,也隻能自認有錯。
那麼,這張正便最多就隻會被責罰一頓,至少絕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