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眾人玄妙沒看出來,隻看到那頭瘋狂的巨牛衝到木障前後,以為是樹艮,作為動物的本能,它早已止步,一個急彎後,見張靜濤又揮披風,便掀起一陣泥煙,再次轟隆隆衝來。
“去死!”這次白開石有了點準備,穩住身形,長斧平舉胸前,遙指著張靜濤咽喉,眼中和瘋牛一樣瘋狂,打算趁勢攻擊。
無疑他腰間的傷口的確並不太大,至少能讓他忍住痛,做出動作來。
但是,那是在牛很穩的情況之下。
保持淺笑,張靜濤輕輕抖了兩下披風,這巨牛的目標忽然飄忽起來,牛步也開始左右甩動,身形都有點擺動起來。
白開石大驚,一手努力控製住,終於調整好了一點衝勢。
咚咚咚的急促蹄聲中,巨牛再次以可怕的速度接近了,白開石的長斧呼的揮動,帶著一道寒光,兜頭砍來。
電光火石間,牛角的衝勢和長斧的進攻線路本來絕對會很完美,幾乎封死張靜濤躲閃的空間,然而,因被披風晃動,白開石的坐姿仍還未穩,這個進攻中,就有了一絲偏差。
白開石揮斧的姿勢,因腰間的疼痛,也因要穩住重心,俯身太過。
當然,這一絲空隙極難把握,但張靜濤亦非是對高端武技一竅不通的普通武士了。
就在長斧及頭時,他終於用出了聖師道的功夫,那腰身奇異一扭,順著披風晃眼,人便彈開了半米,讓過了這一擊。
巨牛再次從張靜濤身邊衝去,白開石斧子揮空,用力過猛下,斧子是不及收回的。
張靜濤那一招本未完,腳下使力,帶動腰力,身體如彈簧般彈起,就在瘋牛掠過身側時,跳躍起來,手中如閃電一掠,抹過了白開石的咽喉。
一瞬後,巨牛完全衝了過去,再次帶得披風卷起。
眾人在電光火石之間,哪裡看得清楚什麼,隻看得驚險,都是驚呼。
一秒後,砰!白開石翻滾著跌到了地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全場都靜了。
張靜濤的心跳終於減緩,微笑收去,姿態瀟灑,讓披風垂於身後一側,不再抖動,避開巨牛的目光,才給了馬芳兒一個飛吻。
馬芳兒捂著心口,似乎眼中都是水光閃耀。
一刹那後,營地裡是轟天而起的喝彩聲,哪裡管白開石死了,二名副班立即命令士兵們隔開帶走巨牛。
無疑,張靜濤之間那一刀是刻意的,否則,白開石不會太過俯身。
楊威臉色鐵青,就要發怒,白廟賜眼神一凝說“公子,方才那一招有點門道。”
楊威說“能厲害過你麼?”
白廟賜微笑“不值一提。”
楊威說“那你挑戰他!”
白廟賜說“公子是玉,何須與這瓦片多碰,此人終究要進前鋒營敢死,不如稍等幾日,也顯得公子足有信義,身份尊貴,卻也能認賭服輸,如此,並不會有人嘲笑公子,隻會讚賞公子的人品。”
這話,也不知道到底說誰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