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急怒的神色便迅速退去,連著世界都似乎還原了本來的色彩,聖域不再,他不知如何才能再次達到那種境界,但在這一刻之後,他的武道已然是大進了一步,不會再認為自身完全不是白廟賜的對手了。
張靜濤回頭後,便看到了月兔,月兔拿著刀盾,周身染血,女修羅一樣,卻露出了雪白的小兔牙,衝著他又一笑。
張靜濤心中一暖。
也很慶幸月兔中隊的成員一個沒死。
看來,猛將在戰場中的作用,亦是不可輕忽的,自己便當了一回猛將,儘管一開始,他其實並沒有能殺死幾人,但卻調動了敵人,亂了敵人的方寸,才擊潰了敵人。
不遠處,錢多多一直看著張靜濤殺敵的身影,此刻終於驚奇道“咦?這似乎是被盜的頂級絕學聖師道中的功夫!怪了,這張正怎麼學來的?”
這一聲,並不是因張靜濤有了元氣後,耳力極好,才聽見。
而是錢多多本就驚訝得很響。
張靜濤心中一驚的同時,卻也感覺到了江湖險惡,便隻作沒聽見。
若驚訝去看,那就幾乎等於是承認。
而敢死營的人,見活下了三十六人,並且幾乎全是玉簫大隊的人,便又立即歡呼起來“張正!張正!張正!”
“亦是諸位敢於沉著應戰,如今,剩餘來敵情況未知,大家快收拾戰場。”張靜濤舉手大聲說。
這時候掃到錢多多時,就見錢多多對他慈眉善眼善笑,並且跟著眾人,轟然答應了一聲。
楊武媚好武,羨慕道“哪日有人這麼為我歡呼就好了。”
看張靜濤時,神色已然不同。
收拾戰場,特彆要收拾的是戰馬。
這些戰馬,有尋路而來在附近吃草的,也有被係住的。
不管這些馬本來是屬於誰的,此刻總共居然有近百匹。
良久,眾人弄好馬車,並三十六人全騎上了戰馬,就見到蕭狂風帶領著十幾個騎兵向車隊跑來。
再看這蕭狂風的馬上,還掛著魏爽的人頭。
“跟隨魏爽的人全滅了嗎?那都是我們敢死營的精銳呢。”眯縫兒有些傷感。
那些人的確是精銳,他們敢留下和女兵一起抗擊敵騎,又能在衝鋒中不輸於敵騎,可見各方麵都很厲害。
“但有我玉簫隊兄弟,亦是精銳……咦?怎麼沒看到白廟賜的獅子聰?”張靜濤又有些疑惑。
而對麵的蕭狂風,當然也早看到了玉簫大隊,在未知敢死營還逃走了一大隊女兵之下,他僅發現敢死營居然還活著三十六人,就已經足夠震驚了。
同時,蕭狂風也看到了晉北的人頭,這顆人頭被敢死營的人掛在了車上。
而敢死營的戰鬥,實則一直是這張正在粗略指揮,這誰都能看得出來。
蕭狂風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就鋒銳如刀看向了張靜濤。
卻見張靜濤一身誇張的血汙,也正看過來,那眼神中似乎亦帶著一絲攝人心魂的力量。
蕭狂風武技高強,自是可以無視這種力量,但也怒吼一聲,揮手止住騎兵的衝勢。
蕭狂風身邊的一名武士卻忽而哈哈大笑起來,叫道“有些本事,但是,張正,你亦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