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明月!
對趙裡,張靜濤可以說是頗為了解此人了。
趙裡雖恨不得趙王死,可是此人做事就隱蔽多了,絕不會輕易露出對王位的覬覦的,以往和張靜濤的交涉中,趙裡都一向說話雲裡霧裡的,換個莽漢來,怕是根本彆想弄清楚趙裡說的到底是什麼。
廬陵君就遠不如這儲君,一朝得誌,便想呼風喚雨,掩飾都掩飾不住,輕易被趙王看穿,趙王才急於設計乾掉趙神。
好在近日開設了剿黑廳後,張靜濤做得最多的事,便是收集情報,那些黑色分子的女人落網的同時,會透露出多少權貴們的秘密,是那些權貴都想不到的。
這不但是因為那些黑色分子並不是個個都城府深如海的,通常會把自身得到的情報告訴親近的女人。
還有不少都是讓自己的女人陪過權貴上床的,那些權貴也通常對這樣的野女人很有興趣,就如趙神,都會對手下的女人強行施暴,那些權貴也是,看上了,強行上了,對於他們隻顧犬馬的人來說隻為了尋求刺激,之後側通常聯絡頻繁,也會透露出很多信息來。
要想了解儲君的武士的情況更是不難。
特彆是張靜濤因丁儀長得俊朗,是叫丁儀去接近趙裡家的一名表小姐的,這表小姐好武,也在趙裡府中當武士。
如此,就能隔著一層,和趙裡交涉。
因丁儀在接近那個女武士時,那女武士若肯接近他,那麼必然是奉了儲君的命令。
要了解丁儀的身份,並不難,可謂是沒有完全無故的愛。
為此,張靜濤又問“至少法場情況問清楚了麼?”
丁儀道“這倒是問清楚了,儲君會設下一個繩索陷阱,就是專門為了對付我們騎兵,而這個陷阱,很光明正大,可我們毫無辦法,因為有蕭狂風帶兵管著陷阱。”
張靜濤皺眉,道“繩索陷阱?什麼樣子的?”
丁儀道“這個不清楚,因為行刑在正午,這個陷阱還未安置,要大人去現場看了才會知道。”
張靜濤就問“現場可以去麼?”
丁儀道“可以,法場一麵靠著水,本是一塊巨大的賽場,二麵都是村堂中的二層小樓,儲君已經讓人把樓房間形成的隔巷間釘了柱子,形成了法場的天然屏障,為此,儲君隻建了一個哨樓觀察四方,並不派駐武士守這些樓,大約要集中他的士兵以抵抗我們的騎兵,這些都是趙家那個女武士告訴我的。”
張靜濤點頭,道“去看看。”
到了刑場的村子外,遠遠就看到了哨樓,三人不能再向前。
蕭健在一片林子牽了三匹馬等著。
張靜濤和丁儀二人脫了皮甲,戴了農人的竹笠,套上準備好的灰短袍,往村子走。
走了一段後,看到有個推著手推車,一看就是當地人的農人,上去假意聊了幾句,而後跟著走。
到了村子裡,才發現那哨樓上根本還沒安排人看守。
丁儀早摸清了這村子的布局,知道刑場外那條街上,有一間麵館。
這間麵館是跨了二條街的,它的門麵在另一條街上,並且離開火刑台不遠,去這間麵館,可以觀察一下刑場外圍中的一排居民農宅的情況。
進了麵館,村裡這種麵館,儘管同時也是酒館,但這早上的生意仍是很冷清的,樓下就隻有一人在吃麵。
店老板通常是自己的房子,生意有得做就做做,沒得做也就這麼過日子,反正大多食材都是養著的,雞鴨蔬菜魚都是,隻有大肉是要買了想辦法保存的。
上了樓,樓上就張靜濤二人。
靠窗一坐,刑場外街的情況立即儘入眼中。
那防衛,果然極為鬆懈,雖因有一隊士兵在街道上巡邏,緊張的氣氛已經顯現了出來,但一隊士兵顯然太少了。
為此,若非心知趙王想法的人,一定會十分驚奇。
而知道趙王想法的人,就會看出這刑場似乎殺氣騰騰。
等二碗大肉麵上來,二人本要吃早飯,就吃了起來,味道極好,都是天然食物製成,哪怕隻加一點鹽,往往味道都能極好,更彆說,這大肉也是經過了浸泡去血水,醃製,又加了大料醬油等燒成。
張靜濤吃著麵,看看那隊士兵,要躲過他們的巡邏完全不成問題。
丁儀道“校尉大人,要進哪一家農宅,卻是要好好查看一番的,否則引動農人大呼小叫的話,可就不妙了。”
張靜濤點頭,若引得農人大呼小叫了,招來了巡邏小隊,那麼就算趙裡想放水也不成了。
就問“這些農宅中都有人麼?”
丁儀道“有,聽聞居民們都被吩咐了不準外出,儲君還發了一些食物和錢補助他們,不過,居民人數並不全,因當日見到這一情況的居民就躲在了外麵,沒回來。隻是這也真是怪了,按理不該把居民都趕走麼?也不知這儲君怎麼想的。”
張靜濤道“這是儲君趙裡要顯得他儘量做足了防護,他的人手會全部留下來對付我們的騎兵。”
丁儀點頭,又看窗外,道“咦?這村婦倒是也算好看了。”
張靜濤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這間民宅就在酒樓的對麵。
“不錯,容貌秀氣,穿著時尚,很像城裡人,但澆菜時十分熟練,的確就是這裡的農婦。”張靜濤看了眼說。
這後一個判斷很重要,至少說明不是陷阱。
畢竟這法場的事,是否有多少變故,很難說,很重要的一點,當然是要提防陷阱。
二人便觀察那間農宅。
就見那少婦很忙,澆完了水後,又去洗衣服。
衣服中,隻有嬰兒衣服,和她自身的衣服,因那是做工款式都很不錯的女人衣服,不會是她長輩穿的。
張靜濤就想等她衣服晾起來,看個清楚,這少婦卻在洗了幾下後,似乎聽到了什麼,匆匆進了門,之後,拿了一些嬰兒尿布出來,扔在一邊的盆子裡。
看樣子就是除了她,沒人照顧房中的嬰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