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明月!
西門狐卻竟然不氣,嗬嗬笑道“三千凡塵真是都身不由己呢,張正,求你一件事,把我和荊凡花葬在一起吧。”
張靜濤從不因是敵人,就一定心中積滿怨恨,隻一呆道“怕是不能。”
西門狐苦笑“我總覺得,你是那種高人,胸懷的確令人敬佩,會願意滿足哪怕是敵手的一點小小要求,你不答應,是嫌麻煩麼?”
張靜濤歎息道“並不是,是因為在我看來,業火能轉化暗物質,因而業火的力量,能讓魂魄永生,而荊凡花雖算計我,我卻並不怎麼恨她,為此,我把她火葬了,我更相信,業火能消除她那在我看來並不算怎麼重的罪逆,能讓她去彼岸。”
“業火……彼岸……嗬嗬嗬……凡花活著的時候,我總覺得每天都是有勁的,每天都有著莫名的期待,甚至我都不知道在期待什麼……”說著,西門狐咳嗽起來。
等好些,才艱難道“張正,把我燒了吧,我就能見到她了吧?”
張靜濤想到剛看到荊凡花時,那美麗得驚心動魄的背影,微笑起來,堅定道“是的,我也會去那裡!”
“這就好,真好!……張正,那時候,我好幸福,你這樣的浪子,怕是不會懂的……”西門狐微笑起來,呼出了最後的一口氣。
張靜濤呆呆看著這屍體,未料到這自詡風流又心黑智狠的西門狐亦是隻為那盈盈一笑,就有了生命的觸感。
這就如牽掛著她時,哪怕在林蔭小道跑步,都會覺得風中都帶著一種莫名的幸福的味道。
隻是,遠處有盜賊叫喊,讓張靜濤立即收拾了心情。
貓著腰,張靜濤撿了西門狐的長劍,在草叢掩護中,朝著西門狐留下的馬跑去。
等到了馬邊,稍探頭看,遠處有盜賊,但沒看向這邊,而是拉開著大網,怕這裡有人走脫。
特彆是東北麵還沒人。
有幾個盜賊在急急往哪裡趕,但那野地間東西走向雖有一些不錯的天然路徑,南北卻灌木交錯阻攔,很難走。
過了一會兒,草木悉悉索索聲中,有人小心摸近了,兜轉之間目標很清晰,朝著張靜濤走來,隻能是方才在山坡上很清楚周圍他的位置的自己人。
果然,不遠處的灌木後,是陳佳琪三人露出了身形。
關香香亦隻是短暫腦子缺血昏迷,已然醒了,也跟了下來。
“小正沒事吧?以後不可如此冒險,要知道,你入白刃的功夫並沒有多練。”陳佳琪美麗的大眼中都是星星點點的關心。
“是啊,是啊,太危險了,你……你……你沒摔倒吧?”關香香也關心道。
張靜濤心中一暖,又不能說,他在洪荒中練習了無數次基礎身法了,正是基於這份自信,他才在麵對西門狐這樣的高手時,都敢玩了一次空手入白刃,否則必然是在是情急拚命的情況之下,才敢一搏。
張靜濤隻能道“還好,沒受傷,以後儘量不冒險。”
再掃到關團子,隻見關團子因這二個美女看自己的眼神,兩隻拳頭都捏得緊緊的,大概很想用拳頭來試試自己是不是沒事。
見張靜濤看他,關團子的臉皮立即鬆弛了下來,遞過裁決道“張兄弟真是厲害,你的刀。”
“多謝。”張靜濤接過裁決,卻把西門狐的劍給關團子,道“這個給你,剛弄到手的,嘿嘿。”
關團子即便對張靜濤充滿了敵意,都不由一喜。
這把劍不用說,絕對是好東西。
聽聞神儒門的大公子曾想用一個小邑想去換這把劍,卻被西門狐不屑一顧說了一句“此劍名為倩影,你若拿魚腸劍來,我就換給你。”
可見關團子此刻心中感受。
細細看劍後,關團子又貪心起來,去搜西門狐的屍體,可惜,西門狐雖有錢,出門卻是為了格殺張靜濤,豈會帶累贅的東西?身上便是什麼都沒有,唯有胸口掛了一塊玉牌,那上麵卻有一朵荊棘花。
張靜濤立即明白了,這是荊凡花送給西門狐的,不由道“團子,那個給他留著。”
關團子本神色有些不愉,不知張靜濤為何還會管這西門狐的屍體,但畢竟不是張靜濤自個要,悻悻然之下,道“好吧,比起這把倩影來,這塊玉實在不算什麼。”
關香香卻不顧形勢危險,不由問“為什麼?”
為此,儘管有陳佳琪在一邊,張靜濤仍隻能略略解釋了二句,關香香這才明白了,他那天送去關宅燒掉的屍體,竟然是城主夫人。
關香香已然毫不懷疑,張靜濤絕非是江湖少俠了,而一定是頗有身份地位的人。
關團子的眼神中頓時多了不少的羨慕嫉妒恨,卻也帶上極多的希望。
關團子敢肯定,如張靜濤這樣的人,必然不可能呆在大小姐身邊。
陳佳琪聽了,沒因張靜濤和城主夫人有染而不爽,還眉花眼笑拍了拍張靜濤肩頭“做得不錯,回頭給你發零花錢,隻是,以後最好能讓那些女人給你生孩子才好,為壯大我華夏努力。”
“是是是。”張靜濤亂點頭,小雞啄米。
又向關家主仆正式介紹道“這是我最心愛的師父妹妹陳佳琪,武技十分高強……”
未料,話沒說完,關香香不知哪裡不舒服了,一咬牙,拉住了馬道“武技高強也未必有太大用處,張正,盜墓的事情作罷,此刻這山包被圍,那些女孩的處境亦變得十分危險,就讓我來引開一些盜賊,你們好救出那些女孩。”
而引開盜賊這法子,自然是有點用的。
這山邊灌木野草雖多,動則都有一米半高,但出了小山範圍後,隻有東北邊依然是沒有開荒的丘地,有大片的灌木,其餘大部分地區卻都是田地了,馬跑去了,要引起敵人注意就太容易了。
為此,這讓張靜濤有點緊張,畢竟這麼做的危險性是不言而喻的,需要經驗極為豐富的人才好,關香香麼,能有什麼引敵經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