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種能誕生奇跡甚至令凡人成神的力量雖然來自凡俗生命，卻也是凡人的禁區。
據說隻有突破傳奇、觸及聖者那一步的存在，才能夠真正感知到信仰之力並發揮其真正的力量。
在此之前，無論是所謂的傳承物，還是那些以堅定信仰驅動職業能力的聖職者等看似可以用信仰之力的物品或人，他們對信仰之力的利用，都隻是根據現象所反饋出的表麵特性在使用信仰之力，就像古代的農民知道種植需要定時灌溉、卻不知道水是如何在植物體內運行並在生長中產生作用一樣，沒有觸及信仰之力的本質。
但此時葉寧寧在感知到那絲絲縷縷由儀式場彙聚起來的、源頭來自那群正在進行祭舞的狂熱暗夜牧師的無形能量時，她忽然有種清晰的意識：這是那些暗夜牧師的信仰之力！
“我竟然看到了信仰之力？”
饒是葉寧寧見多識廣都有些愕然。
雖然秩序之火是神性容器，連秩序神性和秩序神力都能容納，葉寧寧在獲得秩序之火時，裡麵就存有不少信仰之力，因此理論上身為秩序之火的主人，葉寧寧能夠看到信仰之力是可能的。
但這也隻是理論上。
要知道此前葉寧寧可從來沒有感知到信仰之力的存在。
由此可以推斷，葉寧寧以前即便擁有秩序之火，依舊還缺乏某個或某幾個必要條件。
葉寧寧想起前世看過的相關帖子。
前世就已經有玩家研究過有關信仰之力的問題，
諸神經常為爭奪凡人的信仰發生鬥爭，圍繞著神職的爭奪也時常引發諸神混戰，卻從沒聽說哪位神隻能仗著實力去搶奪其他神隻的信仰之力。
是祂們不想嗎？
不，或許守序陣營和善良陣營的神隻還會恪守規則，但邪惡陣營和混亂陣營的神隻可不會有這麼高的底限。
即便是神上神製定的規則，恐怕也無法約束所有神隻恪守，在足夠大的利益驅使下，總有神隻會想辦法鑽規則漏洞。
所以可以推斷，不是祂們不想做，而是做不到；
或者哪怕能做到，這麼做的結果也是弊遠大於利。
由此那個帖子在末尾推斷，信仰之力是有專屬對象的，不同神隻之間的信仰絕對涇渭分明。
因此哪怕是同一個神職，前一代神隻隕落轉世後能夠重新繼承原本的神職，卻也不能直接繼承前世的信仰之力和信徒，除非獻出信仰的凡人已經改信轉世後重新繼承神位的神隻。
這時候信徒已經相當於改信，新的神隻才能從他們身上獲得信仰之力，並回饋賜予信徒自己的神術。
想到那個帖子，葉寧寧瞬就明白了那個缺乏的條件是什麼。
她沒有屬於自己的信仰之力。
或者即便有，目前葉寧寧也沒有收集和轉化信仰之力的能力，也就是凝聚出神性。
更何況，葉寧寧現在感知到的信仰之力也不是屬於她的。
按照前世那個帖子的理論，信仰之力絕對涇渭分明，那麼或許就算是神隻也無法感知到不屬於祂的信仰之力，如此才能解釋凡俗信仰複雜紛繁，諸神卻能輕易辨識收取獨屬於自己的信仰。
想到這，葉寧寧心中一咯噔，“這個儀式場令我和神性種子的靈魂同調了！”
隻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她為什麼能感知到屬於神性種子的信仰之力。
這聽起來簡單，做到卻很難。
葉寧寧不知道，這個古老血祭儀式為什麼能讓她這樣的凡俗生命和一位神隻的分|身達成靈魂同調，理論上，這與讓一隻螞蟻和人的靈魂同調般不可想象。
葉寧寧要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現在恐怕早就想方設法把整個儀式和儀式所需儀軌法陣給記錄下來了。
時間果然是最大的偉力。
暗夜女神身為最古女神之一，手指縫中隨便漏出一點，就是外麵無數施法者夢寐以求的魔法儀式知識。
那些過往在曆史時光中消散的知識，恐怕許多對於暗夜女神這樣的古老神隻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想到這裡，葉寧寧快速收斂心神。
這些信仰之力無疑是屬於神性種子的。
葉寧寧現在能感知到前一秒還感知不到的信仰之力，正是她和神性種子之間已經達成了一部分靈魂同調的最大證明。
但葉寧寧現在更擔心的是，在靈魂同調下神性種子那邊是否能感知到她此時的情緒和思想。
所以謹慎起見，為免驚動神性種子，從此刻起，葉寧寧必須保持情緒和思維儘量平靜空白，以免被神性種子察覺。
時間像是很長又很短。
隨著最後一聲撕裂靈魂般的尖叫，腦海中如同被尖錐刺入的劇痛將葉寧寧從清空思維的狀態中驚醒。
好在葉寧寧此前竭力清空了思緒，意誌正處於最為堅韌的狀態，此前那些持續攻擊思維的褻瀆歌詠也絲毫沒能入侵她的心靈，因此劇痛很快消退，嗡鳴的大腦恢複清晰，並未留下任何後遺症。
“……你參與了一場古老的血祭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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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到了血祭儀式場的精神衝擊……強韌檢定通過……意誌檢定通過。”
“……你完全免疫了儀式場的負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