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豔陽高照,散發出金秋的那份颯爽。
她清晨起來,謝祁韞依舊早早地出了門。李姨照顧她吃完早餐,扶著她走出園子上了車。昨日得了校長應允,自然是要去上學。
她到了班上,看著大家好奇的目光,明白陳校並沒有收回對自己的處罰決定。她依舊是這個學校的外來物種,不被接納,不被容忍。
她倒也不在乎,聽課學習,如同往常一樣。隻是,聽著他們討論謝祁韞與薑思芩的緋聞多少有些心緒難寧。
前排座位的兩位女生說“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據說謝祁韞已經與薑思芩的爸爸見過了,兩人不久就要結婚了。”
有女生趁教授不注意,掏出手機翻出事關兩人結婚的新聞,她順著幾人肩膀之間的縫隙看過去,是謝祁韞與薑明仁,雖說謝祁韞的模樣被打上了馬賽克,但從薑明仁的表情來看,兩人聊得不錯。
她的情緒咯噔一下。以至於剩下的課,她都聽得似是而非。更加讓她不曾想到的是,她竟會在大學校園遭遇暴力欺壓。
她在食堂窗口買完飯菜,正在找尋座位,突然有兩位她不認識的男人迎麵走來,抬手就打掉了她手上的餐盤,眼前一地的杯盤狼藉。
她眉宇冷峻“你們是誰?”
雙手插兜的男人,眉宇挑釁“你管我們是誰?就是看你不爽。”
她性格一向要強,不知退縮“你們想乾什麼?”
另一男人用汙穢肮臟的眼神把她從上到下的看過,隨後抬起一腳踢在了她的傷口處。頓時,她疼地蹲在了地上,淚不由自主地醞釀了出來“是不是薑明仁讓你們來的?”
男人又抬起一腳把她踢翻在地,旁邊的同學看著,無一人上前幫忙。她雙手撐地想要爬起來,男人抬手狠狠地踩了上去,用儘全力地往下碾。
淚,粒粒分明地砸在地板上,慢慢散開來,像是那花期的末梢,枯萎姿態。
男人腳掌來回不停地碾,居高臨下“如果你識相點,就趁早離開這裡。免得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薑棠仰望而來,目光堅韌“你們回去告訴薑明仁,隻要我活著,我遲早會讓他為他所作的付出代價。”
“就憑你?”站在一邊的男人抬起一腳狠狠地踩在她的肩膀上。霎時間,她整個人匍匐在地。
兩人姿態神氣的離開了食堂,就在他們走出去後不久。薑棠從地上慢慢起來,嬌嫩的手背發紅發腫,滿身狼狽。她這位曾經傲然眾人的豪門千金,竟在這日丟儘尊嚴,體麵。她似乎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肉,可任人為所欲為的宰割。
她隱忍著淚水走出食堂,在旁邊的綠蔭小徑上,早已抑製不住的淚水洶湧而來。它們像似那狂風暴雨,要在她的世界裡麵淌出一條波瀾壯闊的河。
22年的驕傲與矜貴在這刻流水落花。她蹲在花壇邊,埋首哭的壓抑。喪父之痛,被逐家門,被背叛,被算計,被欺辱。它們是連貫的一係列,報複性地朝她湧來,像是要教會她這世間有的不止是陽光,還有讓你防不勝防的陰暗。
不知哭了多久,她擦乾眼淚站起來,坐在花壇邊沿,掏出手機給謝祁韞打了電話。
他在會上,聲音刻意壓低了些“你說。”
她的聲音帶了堅韌的哽咽“我答應你。”
他看了一眼在座的高管,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你現在在哪裡?”
“學校。”
他抬手看了下時間“下午三點後我有空,我們見麵詳談。”
明明是普天同慶的喜結連理,卻被他安排的如此公式化,多少顯得是因有利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