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韞知道她每年春節都會去看望父親,知道她沒忘十多年答應過自己的諾言。在他不能回來祭拜的那些年歲,所幸有她的看望,才讓他多少有了心安。
薑棠吃撐了,謝祁韞喝到了微醺。結完賬,與二老告彆,他一手拿著衣服搭在肩膀上,另一隻手直接一伸,薑棠被他圈進了懷裡“你扶我。”
她覺得這點酒他不至於會醉,想把他推開好走路。他卻整個身體朝她壓過來“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去買衣服了。”
“買衣服?”
他順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上班多少還是需要正式一點。穿得像個小姑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幼稚園園長。”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雖說是休閒了些。但也沒有他說的那般誇張吧。
她反駁“我不會穿高跟鞋。”
“不一定需要穿高跟鞋。”
他把拆開的兩顆棒棒糖,一顆喂進薑棠的嘴裡,一顆自己吃。嘴裡叼著棒棒糖的謝祁韞,可不就是幼稚園園長嗎?
她含著糖側眸看他“你為什麼喜歡吃糖?”
他開著玩笑“致敬文學大師。”
她癟嘴,覺得他這理由太過胡謅。她曾聽薑明瀚說,謝祁韞的父親在離世後,母親不願獨自承擔撫養他的責任。在某日的清晨,帶著他出門,把他送到薑家門口“你先去找薑爺爺玩。媽媽下班後就回來接你。”
7歲的謝祁韞拉著母親不讓走。
母親哄誘他“乖。下班之後,媽媽給你買糖吃。”
後麵,謝祁韞沒有等來母親,也沒有等來他的一顆糖。
他從荷包裡麵抽出一張卡塞進她手中“明日讓韓秘書陪你去逛逛。”
她要把卡還回去,卻被他握住了手“除非你希望我明日親自陪你去逛。”
衝他這句話,她隻好收下卡。一上車,謝祁韞就打開了窗戶,棒棒糖拿在手中,又抽起了煙。
她得出了他煙癮也不小的結論。
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擔心謝祁韞會提出來讓兩人同床共枕。畢竟他們已經是法律上的夫妻,共居一室名正言順。
不過,事實證明,她有點自作多情。謝祁韞什麼話都沒說,拿著衣服獨自回了房間。這倒讓她有點揣摩不透了。
謝祁韞所言時間的精貴倒不是虛言。即便她進入了gk工作,她每日出門時,謝祁韞已經坐在了辦公室裡,或者去往彆處了。她與其他員工一樣,隻需要按時打卡上下班便可以。
依照謝祁韞的吩咐。她找韓秘書要來了以往的會議紀要,先放在了一邊。淩歌催著昨日的東西。她隻好先弄這個。
一上午的時間她都耗費在了整理這套數據上,臨近午間下班的時候總算是弄得差不多了。趕在午餐之前交給了淩歌。她與韓秘書他們一起走進食堂,買好飯菜,在一處窗邊的位置坐下。
薑棠的性子屬於慢熱型,她的話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聽他們在談論。話題基本都是最近哪部電影好看,哪裡的商場又在打折之類的話題。
見她沉默,旁邊桌有人推了推她的肩膀“薑棠,像你們這些千金大小姐,一般節假日都怎麼玩?據說你們買衣服這些,都是不看價錢的,是不是這樣的?”
這話,很明顯就是給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