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緩慢地在莎葉琳麵前蹲下,平靜地看著她害怕求饒的模樣,像1隻討好主人的狗。
他心裡忽然升起1股無趣。
真的很無趣。
明明他才是被欺騙被算計的那個,怎麼現在他反倒是成了她眼裡的惡人了。
“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去前線了。”
莎葉琳望著他,眼中居然還帶了1絲關切的詢問。
“我知道很危險,也知道可能會回不來。所以”
他拉長語調看著莎葉琳。
莎葉琳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裡有了粲然的光芒,仿佛看見了乾涸的土地長出了嫩芽那樣的喜悅。
喻白平靜地將後半句話說下去。
“與其餓死,不如現在我就給你個痛快。”
“這樣,以後我們也就不會有任何牽扯了。”
該還的還完了,就該徹底撇清了。
莎葉琳眼裡的光瞬間散去麵如死灰,她反應過來猛地撲向喻白,可是她的雙手雙腳包括脖頸都被拷著,根本掙不開,也碰不到喻白絲毫。
她被勒得都流口水了卻還是不放棄。
她猛地給喻白磕頭,嘴裡不停地求饒著。
喻白看到她這樣子,突然也厭棄自己。
他啊,本來就是這樣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他和其他的精靈族都不1樣,他不被光明認可,那就在黑暗裡沉淪吧。
他找了1把長劍刺進了莎葉琳的心口,冷漠地看著她失去生機。
他從袖中拿出1瓶藥水倒在莎葉琳的身上,屍體當即消失,變成1團觸摸不到的氣體。
他站在原地緩了緩這才有勇氣轉身。
身後依舊是空無1人。
隻是,他還是聞到了空氣中那似有若無的花香。
這香味很淡,但他很熟。
喻白關閉了暗門,他在經過薑嬈房間的時候停了腳步,猶豫了下還是叩響了房門。
過了會,門開了。
薑嬈1身紅衣靠著房門看他,神色如常。
“怎麼了?”
“我才想起忘了準備晚餐,你需要嗎?需要的話我現在去準備。”
她身上的香味撲鼻而來,而那原本開滿了白玫瑰的藤蔓現在光禿禿的,1朵都沒有了。
“不用,我已經洗漱了。”
“好。”
喻白說完也沒有走,隻是停在原地看著她。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明明什麼都看到了,為什麼不問他,為什麼不戳破?
他正打算走的時候薑嬈指了指他的衣服,“有血,臟死了,換1身吧。”
喻白垂眸,衣服上確實沾染了些許血,應當是鞭打的時候濺到衣服上的。
他猶豫了片刻看向薑嬈。
“這城堡裡有很多花,但是每朵花的氣味都不1樣。”
“還有這1說法?”
薑嬈不太相信。
同種花難道還會有不同的氣味?
“你們可能感覺不到,但精靈族的人對這些都很敏銳。比如剛才在暗室裡我聞到了你房間那玫瑰的香味。”
“好聞嗎?”
“還行。”
“那就是好聞,喜歡就好。”
喻白:“”
他明明都已經把話說直白了,她怎麼還是這麼淡定的模樣?甚至都沒有提及暗室裡看到的事。
“你就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你想我問你什麼?”薑嬈輕笑,“我相信你那麼對待她肯定是因為她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
“就算不是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