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嬈靜靜地看著他，雖然沒有再掙開他的手，但顯然也還沒有放棄把那兩個人活埋的念頭。
喻白心裡歎了口氣。
他握著她的胳膊來到搖井邊，搖了一盆水握住她的手小心又仔細地清洗著她手上沾染的土，連指甲縫裡的都洗的很乾淨。
燈籠的燭光灑在他身上，讓他整張臉都變得柔和起來，眼中流淌著溫柔的波光。
洗了三遍，喻白才拿了帕子給她擦乾淨手。
他捏著洗乾淨的銀麒麟。
“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丟了就是。”
薑嬈從他手裡拿了過來，“不丟，還有用。”
那兩個人那麼迷信，那這玩意就還有用。
“現在打消念頭了？”
薑嬈抬起自己的手，剛被仔細清洗過的纖纖玉指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是一雙一看就很好牽的手。
“突然覺得你說的對，我現在不想再弄臟自己的手了。”
喻白鬆了口氣。
還好是勸住了。
“你死於善心，到現在了還在希望其他人離開這裡，我怎麼不知道你居然是這麼善良的一個人？”
喻白沉默了兩秒才道：“我隻是提醒兩句，何況我們認識也沒多久，你彆說的好似很了解我一樣。”
薑嬈看著他微微失神。
是啊，她，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了解他。
喻白不想繼續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他輕咳一聲吸引她的注意力轉移了話題。
“我們之間的賭約是你輸了。”喻白伸出手，“現在你該按照約定解開這個了。”
薑嬈捏了捏他的小拇指。
“為什麼你的弱點會是這個？”
“不清楚。”
可能是左手小拇指靠近心臟，也可能是一些其他的東西，反正被她綁住之後他就覺得這是他的弱點了。
以前……都不知道呢。
“行，我說話一向算數。”
薑嬈又輕輕地捏了捏他的小拇指，喻白能夠感覺到那一直綁著他，將他們兩個連接在一起的那條線消失了。
說不上什麼心情，隻是有些空落落的。
大抵就和一樣東西戴久了，突然取下會覺得不自在那樣吧。
在他準備放下手的時候，薑嬈與他十指交握。
“今晚月色不錯，一起散散步吧。”
“好。”
兩人在這宅院裡走著，明明有很古色古香的小玩意，有在夜間依舊香得熏人的梔子，可這所宅子隻給人窒息感，完全沒有寧靜。
“你想離開這裡嗎？”
“你不是知道了嗎？我沒法離開這裡了。”
“把你的屍骨帶出去你應該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吧。”
“沒有辦法的，我走不了也沒想走。”喻白看向她，“但你可以，你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
“你怎麼總想讓我離開？”
上個世界也是一樣，總想趕她走，現在又這樣。
“我已經看到太多的人永遠留在這所宅院裡了，沒必要再添新人。我對其他人也是這麼說的，我希望你們都能離開，不要來打擾我的清靜。”
薑嬈停下腳步，將他拉了回來。
“清靜？”
她一步步走向喻白，喻白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著柱子退無可退。
“你真的，喜歡清靜嗎？”
薑嬈望著他，喻白垂眸和她視線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