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前有一個火盆,三個應該是直係親屬的人披麻戴孝,正在燒著紙,三個人裡麵其中有一個就是上午看見的穿著的確良的憨厚男人。
吳冕沒有去看“戰場”的正中心棺材和火盆。他的目光落在周圍的人群裡,瞄了幾秒鐘,吳冕知道這次的事情屬於那種很麻煩,但卻不是最麻煩的。
這夥人應該是有人指點,但指點的人也不是高手,隻是道聽途說或者跟著做過,真正厲害的門道卻不知道。
應該屬於半拉“從業者”,或者江湖曆練不多的那種。
吳冕並不想管這些事兒,自己這個醫務科副科長是老爺子非逼著來的。隻是說起來好聽,“管”兩個大姐,人家還未必聽自己的。
想著清閒一點,可偏偏事情就是很多。
是不是該拜一拜夜班之神了吳冕的思緒飄到了太平洋上。
周院長和段科長一腦門子官司,他們站在旁邊,手足無措。這夥人說來就來,根本沒和周院長打招呼。周院長也是接到院裡值班醫生的電話,這才匆匆從家裡麵趕過來的。
他隻遇到過投訴的,都是小來小去的事情,哪裡見過這麼大的場麵。
趕過來的時候,這麵已經擺上棺材和火盆,開始燒紙、嚎喪。
周院長試圖和家屬溝通一下,硬著頭皮也得聊聊不是。可患者家屬根本不搭理自己,隻是把中醫院靠路那麵的門診大門當成殯儀館。
這該怎麼辦周院長有些麻爪。
算是群體事件麼要是算的話,怕是自己這個院長難保。他很快想到下午吳冕在開會的時候說的話,馬上讓段科長找吳冕。
誰成想那小子竟然不來
周院長也很是無奈,這都特麼什麼事兒自己怎麼也算是中醫院院長,竟然指使不動一個醫務科副科長。
誰讓人家老爺子厲害呢,周院長心裡慪氣,決定不找吳冕解決。離了你吳屠戶,老子還得吃帶毛的豬麼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事情在不斷的進展,好多人用手機錄像,發到網上。隻發酵了十幾分鐘,周院長就接到了上麵的問詢電話。
還想著再挺挺,當對方有人帶著木頭杆子之類搭靈棚的東西來的時候,徹底壓垮了周院長。
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兒準備持久戰自己可受不了,要抓緊時間解決。
這時候下午開會吳冕說的話開始在耳邊回繞,巨額的賠償金中醫院肯定拿不出來,難道真要拿楊醫生開刀
思來想去,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醫院很少為醫生擔事兒,這要是“規矩”。
可是周院長想談,人家患者家屬不和自己談啊而且他們擺明了是要錢,還是很大數額的一筆錢,所以並不急著談,隻是先把事情弄大,然後再說。
這是施壓階段,雖然沒遇到過醫鬨,但周院長被社會毒打了幾十年,多多少少能猜到那群人的想法。
沒辦法,找吳冕來吧,那貨不是說他和省醫調委的人認識麼。雖然周院長認為吳冕是在吹牛,可沒什麼好辦法,司馬當活馬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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