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姿勢超然、麵情淡然的如神臨塵的張寶兒,所有人的心裡都寫著‘不信’兩個大字,但他們卻沒有亂動,也沒有露出‘不信’的表情。
這很詭異,場麵上又安靜了下來,因為最有可能不安靜的‘猴子’也安靜了下來,眼球在眼眶裡轉來轉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退!”
也就在這時,隻見冷小惜抬手示意自己人退遠,她自己也向遠處退去。
中年漢子見到這一幕,心中雖然不信,但還是抬手說了聲:
“我們也退!”
下一刻,猴子忽然有種進退不得的感覺,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
“你們......”
他心下一怒,但立即就住了口,不禁尋思起來:
“不行!今日若怕,不但所有人都會嘲笑我,父王也會對我失望,而如今王叔去了,若我再令父王失望,那麼儲君之位......”
在遠遠掃了一眼在遠處一眼不眨盯著張寶兒看的冷小惜,他心中一狠,緊緊握起了拳頭,冷笑道:
“我還不信了!哼!裝神弄鬼...”
手一揮,命令道:
“上!”
還在廣場上的那些人得令,踟躕了片刻便朝張寶兒衝去——他們也不信,因為沒有人信!
不過,他們並未衝動直直的掩殺過來,而是呈雁陣,作為雁首的那幾人正是黃副團長等人,他們臉沉如水一臉憋屈,但不敢抱怨或拒絕,因為他們知道這是‘投名狀’,如果沒有,那麼對不起,殿下不要這種人,死吧...
天嘯死死地盯著這幾人,獨眼覆滿了無儘的恨意,但他沒有衝出去,人無完人,作為一團團長之人,可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但是有一個缺點他是沒有的:衝動!
“殺啊!”
接近了,黃副團長等人已經衝入了廢墟,隻要一躍而起就能登上張寶兒和天嘯所在的屋頂。
“哼!”
張寶兒也動了,他右腳滑退一步、前腿彎下、身體向後下方沉去,而他的雙手則握住了斷劍劍柄,並用護手處卡住順數第二根琴弦,使出全部力氣往後拉!
第一根弦,他放棄了,怕它的威力不夠大。
第三根弦,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擔心自己的力量不夠大,不足以發出它的威能。
所以,他拉住了第二根弦,結果也如他所料的那般:不鬆,稍緊!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剛合適!
“呀!”
黃副團長等人終於到了,已露出身子,鬼叫著朝這裡殺來。
天嘯依舊紋絲不動,他知道自己不該相信張寶兒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選擇相信他。
也就在這時,張寶兒停了下來,渾身、特彆是雙手,劇烈的抖顫著,身上則冒出大汗來。
弦,已被他拉出三寸,已經到了極限!
但他沒有動,繼續等著,直到黃副團長身後的那些人也冒了頭,而黃副團長的長刀距離天嘯的額頭隻剩一尺的時候,他動了!
不!應該說是弦動了!因為他隻是放開了它而已!
咚!
這是一個簡單的聲音,同時也是風的聲音、劍的聲音和爆炸的聲音。
當然,若是要稱之為魔音也未嘗不可,因為在這個聲音中...不,準確的說是在這個聲音傳來之前,因為琴的正方向所發生的的一切超過了音速:
在這個聲音裡,近處的人什麼都不能聽到,因為它第一時間震碎了他們的耳膜!
黃副團長等人和他們身後跟來的七八人,卻不屬於這‘近處’之列,因為他們的身體和耳膜是同一時間的粉碎的,如落葉般遇到了神風般,頃刻不存,甚至來不及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
而這些人身後的那些人,越靠後情況越好,前方的剩下後背這張篩子般的皮,最後麵的隻是破破爛爛的而已。
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死了!
活下來的,隻有最後麵那些,他們因為起步的晚,隻是耳膜破碎、看見一股紅色的風從上方吹過——這些人就是那些近處之人。
活人,總共七人!
但是,大家並沒有去看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的這七人,而是看著那股血風,邊潑灑著邊吹入中心廣場。
有的人眼尖,在掩耳大叫之餘,雙眼瞪圓的盯著迅速超過血風的一道淡白色的、半圓形的、迅速消散的光!
“劍氣?!!!!!”
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所有人都是兩股戰戰、渾身發冷,更有甚者甚至癱坐在地、甚至流出了屎尿。
“劍氣劍氣劍氣......”
眾生如魚、失去了水的魚!嘴巴不斷地張合,兩眼大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除了事發之地,全世界都安靜了來。
人們發現那七人所在處是一條半圓形長溝,有兩人昏迷,兩人哀嚎,剩下三人則在胡言亂語,一看就知道他們的精神已經錯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