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聲捏緊發簪,靜靜地不讓任何人靠近,許久,她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朝廷要剿海匪,自然是好,不知是誰第一個上船的人。
她鬆開發簪,如冰接過,放在雕花描金的紅匣子裡。
溫如養病,如冰貼身侍奉,往日看著溫如在匣子裡挑挑揀揀,大小姐滿意地點頭,可到了她這,怎麼看都一樣,不知哪個合適。
“大小姐,不如戴玉簪。”如冰學著溫如的樣子,試探地將玉簪遞到大小姐眼前。
心裡琢磨著,是不是要說點什麼,這時候,溫如怎麼說的,怎麼想不起來。
溫聲聲瞧見她抓耳撓腮的樣子,撲哧笑了:“真是難為你。”
如冰尷尬:“奴婢舞刀弄劍可以,打扮實在不在行。”
“難為你了,溫如怎麼樣,能下地了嗎?”
“大夫的藥好,毒清除得乾淨,再養傷兩日就徹底好了。”
溫聲聲點頭,南星的醫術她信得過。隻是,沒白讓人欺負的道理。
韓家道歉的東西早就送過來,事情過去一日,鄭家和白家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想不念不聲揭過,想得美。
溫聲聲對著銅鏡,插上玉簪。
運河經過江南,朝廷剿海匪,安煜王定會收到消息。
白家是安煜王的人,肯定不會閒著。
借著這個機會,給白家找些事情做,最好把幾位皇子都牽扯進去。
“叫管家過來。”
如冰轉身出去,片刻,溫管家躬身進來。
在溫家,看似大少爺和老爺掌家,可他
心裡明白,眼前這位才是說一不二的主,大小姐開口,全家跟著。
“大小姐。”溫管家恭敬地行禮。
溫聲聲性子好,很少發脾氣,賞錢也給得多,她吩咐下去的事情,都搶著乾:“去查查白家名下的產業。”
溫管事神色不改:“老奴能知道大小姐想乾什麼嗎?”
“看他不順眼。”溫聲聲扔下一句。
溫管事並不意外,菊園詩會的事情,他已知曉,白家養女看似無辜,卻是幕後主使。大小姐要動白家,無可厚非。
“老奴這就去。”
溫管家離開後,溫聲聲沉思,想著如何讓京城亂起來,無暇顧及海上的事情。
菊園詩會的事情,著實讓溫聲聲後怕,既然鄭家不登門道歉,那就一報還一報。
入夜,溫聲聲站在屏風後換衣服,南星笑嘻嘻地推門進來,如冰見他進來,當即攔住。
南星就站在二道門外,透過晃動的珠簾,揚聲道:“師妹,咱們去哪兒?”
“乾壞事。”溫聲聲一襲金身黑衣,腰間束一條精致的同色絲帶,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猶如行走江湖的兒女。
南星眼前一亮,他這位小師妹,真是寶藏。
如冰聽到乾壞事,走到大小姐身邊:“奴婢跟大小姐去。”
“不用,南星的輕功好,有他在,我不會出事。”不打架,人多反倒礙事。
“大小姐告訴奴婢去哪,奴婢遠遠跟著,絕不耽誤大小姐的事情。”每次她不在,大小姐就出事,如
冰都怕了。
溫聲聲笑笑:“暗處有人,不用擔心。”
如冰想到紫衣侯府的暗衛,不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