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撲了個空,關乎蘇家的未來,她哪裡還管麵子不麵子,轉身抓住溫聲聲的衣袖:“縣主,現在隻有你能救蘇家,咱們可是姻親,一家人,舒兒在溫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她是你大嫂的份上,你也不能不管啊。”
溫聲聲看向麵色難看的大嫂,很是替她不值。
大嫂名蘇舒,對外是蘇家長房嫡長女,殊不知,她的名字是蘇夫人梳頭時隨便起的。
蘇夫人嫁給蘇老爺時,後院已經有兩個妾室,她急需一個兒子穩定地位。老天待她不薄,成親不到半年便懷上,大夫、穩婆都看過,說是個男孩,蘇夫人喜不自禁,托著肚子照耀參加宴會。
前麵有多招搖,後麵就有多打臉。
誰也沒想到生出來居然是個女孩。
蘇夫人知道後,一邊說是有人替換她的兒子,一邊讓嬤嬤抱走。孩子出生三個月都沒見過生母,還是蘇家老夫人看不過去,提議給孩子過百日宴,蘇夫人才不情願地抱抱,看了眼梳妝台上掉的頭發,心裡火氣更甚,起名蘇梳。
到底是蘇家嫡長女,哪能用梳子的梳,蘇老夫人做主,改成舒心的舒,希望孩子日後能過得舒心些。
前世大哥成婚前,娘打聽到這些,都替大嫂委屈,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母親。
這算不算報應,蘇夫人最看不上眼女兒,過得順風順水,她看中的兒子卻要蘇家全族的命。
“蘇夫人說笑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
去的水,這話是您議親時對我娘說的,還說,大嫂日後就是溫家人,我娘隨便打罵。這才過去幾年,您就忘了。”
“……”蘇夫人一噎,當時為了討好溫家,確實說過這話,誰能想到溫高鳴一根筋,即便女兒下不出蛋來,還是不納妾。
“大嫂已是溫家人,便與蘇家沒關係。這些年,蘇家打著溫家的名號,促成多少生意,蘇夫人比誰都清楚,難道還不夠償還大嫂的養恩?”
蘇夫人臉色難看,女兒在娘家過什麼日子,溫家怎麼會知道。
隻知理虧,蘇夫人開始低聲哭泣:“你以為我想厚著臉皮讓溫家看笑話,還不是被逼的。大皇子的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我能怎麼辦?舒兒,娘知道虧欠你,可你爹是蘇家長女,若沒有你弟弟,蘇家的財產便落入你叔叔手裡。到那時,哪還有我們什麼事。”
溫夫人臉色難看得能滴出水來,蘇家把溫家當什麼,戲台?有事沒事就來唱戲。
蘇舒羞愧地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娘家把她當搖錢樹,婆家把她當女兒,如何選擇,她很清楚。
可不知為什麼,即便爹娘待她不好,她還是狠不下心。
蘇舒暗罵自己狼心狗肺,不是人。
溫聲聲冷笑:“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蘇夫人不如去大皇子府試試。這裡都是女人,沒用。”
“你……我可是你長輩,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蘇夫人被羞得臉色漲紅,轉頭看向溫夫人
,“親家母,這就是溫家的家教,傳出去,日後誰還敢娶溫家的女兒。”
溫夫人輕嗤:“蘇夫人,彆說聲聲已經訂婚,就是沒訂婚,外麵的風言風語也奈何不了她的婚事。你信不信,想娶溫家女兒的人能排到京郊十裡外?”
“你們……”蘇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想反駁,奈何人家說的都是事實。
彆說溫聲聲和離,就是被休,大把人想娶她。
幾輩子花不完的銀子,誰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