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描述男子的容貌。
小廳內落針可聞,偶爾聽到冰塊裂開的聲音。
溫如和如冰對視一眼,靜靜等待。
溫聲聲的手似有似無落在梨花木的小幾上。
知道韓真真與蕭歿的過去,且還讓她畏懼的人?
她的手頓住,臨邑韓家?
一月前,臨邑韓家入京的消息,便時不時傳入她耳中。算算,他們入京也就在這一兩日。有人提前入京,也不算什麼事。
溫聲聲記得,前世臨邑韓家也入京,不過很是低調。聽聞,下一代家主,不是嫡長子,而是嫡次子韓正榮。她臨死前,臨邑韓家已經是各大宴會的座上賓,她在宴會上看到過韓正榮,似乎與溫如描述的男人吻合。
不過,韓正榮溫文爾雅,清俊明朗,很受世家小姐的喜歡,若不是韓家官位不高,怕是早成為高門大戶的乘龍快婿。
如冰剛剛描述的男人,狠辣暴躁,應該不是他。
溫聲聲撐著額頭,臨邑韓家,比京城世家還難對付。
好在蕭歿與那邊不親近,她也不必理會。
“找個人繼續盯著,不要打草驚蛇。”
“是。”如冰應聲,隨後說起鏢局的事情,“我已經給父親去信,父親很願意帶著鏢局的兄弟投靠大小姐。這兩日父親會來京城見大小姐,到時候詳談。”
溫聲聲點頭,總算有一件順心的事情。
白家再次推到風口浪尖,朝堂上彈劾白家的折子像雪花。
京中人很是詫異,白家清貴世家,怎麼會
有這麼多罪證。
有人說,白家太過耿直,得罪人。
有人說,白家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內裡陰狠,看看陳家就知道。
陳家的事情,也被人翻出來,這一翻,陳誌喜歡寡嫂的事情被人提及,寡嫂的身份被人挖出來,聽說是青樓的舞女,眾人更是棄之以鼻。
白老夫人身為白陳兩家的紐帶,更是被眾人剖析。
白家人嚇得不敢出門,此時,白家賣女兒的事情爆出來,很多人替白嫣然叫屈,拿著臭雞蛋爛菜葉子去白家。
一時間,朱紅色的大門,汙穢不堪。
溫聲聲用飯的時候聽著外麵的流言,盤算著白家也就這兩日。
隻是沒想到,沸沸揚揚中,蘇夫人再次登門。
這次不哭不鬨,將邊關六省的房契交出來,隻求溫家能幫蘇家渡過難關。
王家、宋家、白家隨便哪一家都能把蘇家碾死,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溫夫人派人詢問溫聲聲的意思,她看著錦盒中的房契,滿意地合上:“告訴蘇夫人,我說到做到。”
傳話的丫鬟繼續道:“蘇夫人還說,這兩日蘇家就要回老家,京城的鋪子也送給大小姐。隻盼著大小姐看著兩家姻親的份上,原諒她前幾日的魯莽。”
溫聲聲嗤笑,蘇夫人沒這個腦子,應該是蘇老爺的意思。
隻要女兒蘇舒還是溫家的媳婦,蘇家隻要不殺人放火,這輩子都會平安無事。
“告訴蘇夫人,我原諒她。”看在大嫂的份上,溫聲聲願
意再給蘇家一次機會。
丫鬟回去複命。
翌日,蘇家就離開京城,徹底從這場鬨劇中抽身。
大理寺卿趙信德聽到消息,看了眼身邊的人:“護著溫家也就算了,蘇家算怎麼回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吃東西還管不住你的嘴。”蕭歿將雞屁股對準他。
趙信德無語:“你打算怎麼處置白家?”
誰能想到一場火,把三家牽扯進來,現在已經不是賠償銀子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抽身的問題。
能把水攪這麼渾的人,京城屈指可數,眼前這位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