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歿麵上看不出喜怒,目光落在麵前的字畫上,仿佛沒聽到。
溫聲聲見狀,明白蕭歿的用意,低頭與他討論字畫。
韓正榮沒想到二人會無視他,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
古董鋪子裡還有其他客人,不知說話的男人是誰,卻都認識紫衣侯。
這位脾氣不好,最近與安樂縣主訂婚有所收斂,不知誰這麼倒黴,湊過來套近乎。
“阿歿,我是韓正榮,認不出我嗎?”韓正榮很快調整情緒,說出的話,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幼年好友今朝相逢。
他站在蕭歿麵前,神情有些落寞,“祖父真的很想你,每年你生辰都送禮物入京,你都沒有回信。如今他老了,看在姑母的份上,去看看他吧。”
溫聲聲看著他自導自演,不由感慨,韓家白蓮花體質真強,前有韓真真,今有韓正榮,知道蕭歿懶得理會他們,便各種作妖。
“你哪位?我們認識嗎?”
韓正榮:“……”
“放眼淩越國,皇上見了紫衣侯都要叫一聲皇叔,不知道這位公子是以什麼身份稱呼紫衣侯為‘阿歿’?”
這頂帽子扣下來,誰也扛不住。
溫聲聲見韓正榮臉上的笑徹底褪去,心裡才舒服些。
“我,我沒想那麼多,平日我們都是以表兄弟相稱……”韓正榮無視溫聲聲,與女子計較有失風度。
他眼角的餘光見有人看過來,腦子飛快旋轉,“阿歿,不是,侯爺,祖父真的很想你,還請……”
蕭
歿剛要開口反駁,卻被身邊人拉住,就聽到溫聲聲嗤笑一聲:“表兄弟?京城百姓誰不知道,紫衣侯自五歲起便獨身去邊關,一去便是十幾年。三年前,身受重傷才不得不從邊關回來。
我很好奇,這位自稱表兄弟的人,可有寫信去邊關安慰隻有幾歲的紫衣侯,還是府上送吃食衣物去邊關?你最好想清楚,邊關不止紫衣侯一人,還有很多淩越國的將士,府上有沒有送生辰禮,他們很清楚。”
韓正榮篤定他說的話無法證實,溫聲聲偏要挑明,一副你敢撒謊,我就敢派人去調查。
到時候事情鬨大,丟臉的是誰還不一定。
“你是誰,為何屢次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溫聲聲勾唇:“紫衣侯的未婚妻,安樂縣主。”
韓正榮垂落的手握緊,上前一步行禮:“縣主不了解當年的事情,還請口下留情。”說著抬頭看向蕭歿,臉上的落寞更甚:“侯爺,當年的事情韓家也無能為力,早知道會傷害到你,就算賠上整個韓家,祖父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錯了。可否給我們一次機會,祖父年歲大了,真的很想你。”
蕭歿清冷的眉眼染上怒色,鬆弛的脊背緊繃起來:“韓公子,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彌補。殺人誅心若靠一句彌補就能了解,大理寺就不會有那麼多死囚。”
“侯爺……”
“韓公子真的想彌補?”溫聲聲打斷他的話,狡
黠的眸子微彎。
韓正榮感覺不妙,可圍觀的人很多,想著對方應該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他壓下心中的不安:“自然。”
“好。韓家願意彌補,紫衣侯也不是冷血之人。剛剛韓公子說的生辰禮,紫衣侯確實沒收到。現在韓公子可以當著眾人的麵彌補。”溫聲聲笑得甜美,一副替你考慮的樣子,“也不用多,十歲生辰禮一份,及笄禮一份,還有重傷回京的安慰禮一份。”
韓正榮聽到三份兒禮物,舒了口氣,“隻要侯爺去見祖父,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
溫聲聲撇嘴,到現在還不忘用孝道壓人,無恥。
蕭歿沒錯過她眼中的算計,不過,他不打算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