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掛在嘴邊的話,在看到那匹布後,瞬間咽了回去。
宮裡太後用的料子,她也能用上,豈不是自己就是太後?
本以為上次溫聲聲是故意的,現在看來,還是那個蠢貨。
她心裡樂開了花,老三有本事,一句話就讓溫聲聲把好東西送過來,還不用背上的名聲,一舉兩得。
老夫人麵色不改,故意輕哼一聲:“若不是老三替你求情,我定要罰你。”
“母親教訓的是,兒媳再也不敢了。”溫聲聲態度恭順,眼神清澈,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沒有壞心思。
“這料子可真好,母親,月兒八日後出嫁,正好用這匹布壓箱,您可是月兒的親祖母,定是不會委屈她。”離老夫人最近的二夫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批布,恨不得直接搶過來。
溫聲聲嘴角微揚,順勢坐在大夫人身邊。
二夫人娘家清貧,說清貧算抬舉。
郭家祖上算是大儒,奈何後輩沒一個讀書的材料,全靠祖輩庇護,到二夫人這一代更是將祖輩留下的珍貴書籍典當的乾淨。
聽聞二夫人嫁人南陽侯府前,郭家連買筆墨的錢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二夫人在娘家的生活可想而知。
要不是南陽侯府二老爺身子弱,老夫人也不會讓二夫人嫁進來。
前世,二夫人找各種理由從溫聲聲手中要東西,特彆是蕭月兒出嫁時,她被騙了十萬兩。
現在她主動出擊,倒要看看兩人誰更貪。
老夫人剛到手的東西還沒焐熱,就被彆人盯上,那哪兒成。
她當即沉了臉:“你還有臉提月兒,好好的孩子讓你教的爬男人的床,宣王看在侯府的麵上,沒將事情鬨大,彆人瞞著還來不及,你到上趕著提,是想害死我這個老婆子不成。”
蕭月兒和宣王無媒苟且的事情,在二夫人看來沒什麼,隻要女兒能嫁入勳貴世家,是做正妻還是做妾,都沒關係。更何況宣王已經許諾月兒正妃之位,有什麼不能提的。
二夫人也不惱,捏著帕子委委屈屈道:“母親,事情已經發生了,您也教訓過月兒,現在婚期已定,外麵那些人羨慕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說三道四。
再說我要這些東西,還不是顧念侯府的顏麵。月兒是不在乎這些,可宣王府下人卻是眼皮子淺的,月兒初入王府,沒有幾樣鎮箱的物件,那些人還指不定在背後怎麼編排侯府。”
“他們敢?”老夫人眼裡精光掃過,“侯府什麼光景,你還不知道。要不是老三媳婦孝順,我也用不上這麼好的東西。”
溫聲聲眯眼,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八百個心眼子扭在一起,心裡就覺得可笑。
前世她們也這般做戲,自己怎麼就豬油蒙了心,覺得蕭月兒可憐,上趕著給人家撐腰。
二夫人哪裡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可蒼蠅再小也食肉,她哪樣都不放過。
“母親教訓的是,郭家世代清廉,我出嫁的時候,鎮箱的也隻是祖上傳下來的書籍,比不上三弟妹,十裡紅妝,真金白銀。
不過,二爺常同兒媳說,二房有多大力儘多大孝,不與其他幾房比。”
二夫人有些羞愧看向老夫人:“母親疼二爺,自然也不會委屈月兒,母親就算不送這匹布,也會送更貴重的東西給月兒添妝,我和二爺心裡都感激母親。”
溫聲聲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聲。
二夫人這頂帽子扣下來,老夫人怕是要大出血了。
老夫人明知道二夫人是捧殺,卻不得不咬著牙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