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歿神色如冷月，動作優雅地倒了杯茶，手在茶盞邊緣摩挲片刻，緩緩開口：“上次你提到幽冥穀，可知道，我的病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溫聲聲聞言，鬆了口氣，終於開口問。
“知道，從我開口合作的那一刻，便已經想好。”
蕭歿抬頭看著她：“我不相信合作。”
溫聲聲皺眉，不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
“利益合作堅不可摧，卻也有例外。溫家家主有情有義，哪怕傾儘家財也會護你安全。真到那一日，我豈不是人財兩空。”
“你想怎麼樣？”
“溫大小姐不是要和離嗎？”蕭歿意有所指。
舊事重提？
溫聲聲見對方肅穆，知道蕭歿沒有開玩笑。
她不明白，對方為何執著這件事，但對她來說，嫁與不嫁，並無兩樣。
若非要選一人，她寧可是蕭歿。
“我答應你，和離後，自願入紫衣侯府。”
“好，幽冥穀的人什麼時候到。”
溫聲聲被對方涼薄的眼神惹怒，不悅道：“侯爺，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蕭世塵在十裡外的陰溝。”
“……”
“滿意嗎？”
溫聲聲堵在胸口的氣，順也不是，不順也不是。
微風拂過她臉頰，鬱悶消散幾分。
“我寫信問問師父，幽冥穀雖有解毒丸，但陰陽霜太過奇特，萬一……”
“沒有萬一。”蕭歿眼底劃過清冷，“幽冥穀既然知道的秘密，就必須幫我解毒，否則……”
溫聲聲感覺周遭的空氣變冷，無奈的翻白眼。
要是師父在，估計會一把毒藥灑過去。
敢威脅幽冥穀？
作死呢？
“這話你對我師父說，他自會讓你滿意。”
蕭歿笑笑，明白她的話外之音。
幽冥穀在江湖中亦正亦邪，既有救人的良藥，也有殺人的毒藥。江湖中人寧可得罪武林第一門派，也不願意得罪幽冥穀的人。
這麼多年，幽冥穀雖偏安一隅，威名卻不減。
溫聲聲覺得兩人就是對頭，每次談合作，都能談一肚子氣。
想到入紫衣侯府。
她抿唇，正如蕭歿所言，爹娘寧可傾儘家財也不會賣女求榮，所以暫時不能告訴她們。
“主子，您真的要娶溫大小姐？”寒月隨主子回到綠霖山莊，忍不住開口。
蕭歿看了他一眼：“有問題？”
寒月解釋道：“屬下不敢，溫大小姐很好，隻是身份與主子懸殊。”
“我什麼身份？”蕭歿輕描淡寫道，“一個被先皇厭棄的皇子，能有什麼身份。”
“主子。”寒月惶恐的跪下，“您有驚世之才，哪怕金鑾殿上的位置您亦可，萬不可……”
“下去吧。”蕭歿揮手打算寒月的話。
寒月麵露擔憂，猶豫片刻，退出內室。
蕭歿獨自站在窗前，看著滿天的星鬥，呢喃道：“母妃，兒子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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