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何必咄咄逼人。”信國公掃了眼低頭喝茶的蕭歿,意有所指道,“溫家身為皇商,應該懂得與人為善的道理。溫家商鋪遍布各國,若樹敵太多,就算有人袒護,未必能顧得過來。”
信國公府受責之際,皇上還肯見貴妃娘娘,說明皇上並未真惱國公府,隻要要求不過分,皇上還會如往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就是信國公府的底氣,誰讓他們有從龍之功。
“信國公好大的口氣。”蕭歿放下手中的茶盞,眸光裡帶著陰鷙的笑,“本侯不能隻手遮天,信國公府亦然。不知信國公哪來的自信,覺得本侯護不住的人,你能護住。”
“紫衣侯,此乃國公府和溫家的私事,還請你不要乾涉。”信國公臉色陰沉,若不是蕭歿從中作梗,綁架的事情根本不會鬨大,更不會有後麵的事情發生。
說到底,蕭歿就是個禍害。
“信國公果然腰杆硬,求人都這麼理直氣壯。”溫聲聲率先開口,語氣冷冽,“我隻是遵從皇上口諭,信國公若不服,大可入宮找皇上理論,在我這耍威風,算什麼本事。”
蕭歿嘴角微勾,沒想到他的小丫頭還護短,爪子都亮出來啦。
信國公臉色微僵,他何嘗不知自己挑軟柿子捏,如今被對方挑明,臉上無光。
“趙信被大理寺杖責三十,更勒令其十年內不得入朝為官。信國公府已經受到懲罰,是縣主不依不饒。五成藏書,已經讓國公府元氣大傷。同在京城,日後總有碰麵的時候,我在此承諾,來日溫家有難,國公府定會出手相救。”
信國公府伏低做小,若對方再揪著不放,就被怪他心狠。
溫聲聲笑笑:“今日我給信國公這個麵子,還望日後看好貴公子,不要再來招惹我。兩日後我去府上搬書。”
信國公鬆了口氣:“好,一言為定。”
說完掃了眼蕭歿,轉身離開。
溫聲聲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緩緩攥緊帕子。
信國公果然老奸巨猾,捏住溫家的安全,大做文章,她確實不敢再得寸進尺。
“怎麼,後悔了。”蕭歿走過來站在她身邊。
溫聲聲搖頭,笑得狡黠:“剛剛你說皇上有意清除世家,礙於他們的功勳不好下手。我們既然已經想好對策,又何必咄咄逼人。”
“你啊,皇上都敢利用。”蕭歿點著她的額頭,語氣輕柔,“這件事若做得滴水不漏,還需夏雨薇幫忙。”
溫聲聲明白,密室若被他們的人發現,今日的退讓就顯得另有圖謀,可若是其他人發現,便與她無關。
“我派人問問她的意思。”
若夏雨薇做出頭鳥,便徹底暴露,日後便無法待在信國公府。
就在一切看似平靜的時候,蕭二夫人和蕭月兒的罪名下來了,密謀綁架縣主,鞭責三十,貶為奴籍送往邊關,永不得贖籍。
蕭家怕受牽連,直接將二房除族。
“論狠,還是薛老夫人。”溫聲聲咬了口果子,輕笑出聲。
溫如聽到沒有牽連蕭家,很是不甘心:“那個老巫婆還真是命大,這都能避開。”
“早上大理寺發的告示,算算,晌午前,她們會被送往邊關。”如冰站在她麵前稟報。
蕭月兒罪有應得,隻可惜,蕭世塵和老夫人逃脫。
溫聲聲接過帕子擦擦手,這樣也好,輕易就能捏死你們,反倒沒意思。
“周家那邊怎麼樣,大理寺什麼時候結案?”
如冰:“周大老爺在牢中畏罪自殺,朝堂有人替周家說情,怕是有變故。”
“斷尾求生?”溫聲聲垂落的手頓住,隨口問道,“可知道誰替周家求情?”